梵看了看手里的锁具,几秒后,忽然悬椅一飞,飞到破的面前,十分诚恳地看向他:“我们换女人吧!”
破,一动不动,目光清冷地与他相视了几秒,接着,缓缓地从衣兜里拎出一把看上去甚为普通的钥匙,再举到他的眼前,凝神沉声:“我想,这个对你而言,应该比女人,更有价值。”
梵的目光,在那钥匙出现的刹那,立刻精光一闪,似被那钥匙吸住了魂魄似的,在钥匙的齿痕上一点点地扫过,犹如正在用十分精准的仪器对它进着扫描确认,接着,眸影如被风吹过的烛火,悄然一个摇暗,似从很深很深的记忆深处想起了什么,却又犹豫着仿佛不能确定。
破,微微地敛住呼吸,紧盯对方,不放过他脸上出现的任何一丝表情。
几秒过后,梵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看向破的眼里忽然一片豁然开朗的光华万丈和血涌上头的激情澎湃。
“12年!妈的12年啊!”梵咬着牙,似在竭力压抑着激动,以致连声音都在纠结中发硬。
殷咛与破,不禁相视一眼。
12年前的破才只有13、4岁,安夫人会在那时留下什么样的秘密?当时,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正思忖间,却见梵的那把悬椅倏然一个飞起,人已飞起到了仓库半空,然后,如一只误入仓库的没头没脑的蝙蝠一般,在装着各种锁具的无数柱子之间来回奔忙。
“是的,12年,12年前!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忘呢?等等,我把那个该死的玩意儿放哪儿了?这里?这里?!”梵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在仓库里那些编着号码的不同柱子之间穿梭,将柱子上的窗,打开,再不停地寻觅着什么,口中巴拉巴拉地自语着:“不对,这些都是und it!94年的!好吧,you ad!我要疯了,你最好现在就滚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殷咛不禁仰着头,无比膜拜地看着半空中的那个正在柱子之间发疯寻找着什么的男人,轻语喃喃:“哇,真的是好有气场!破,你不觉得你们家的男人遗传基因真的很有特点吗?”
破冰冰凉地看她一眼:“怎么,对他刚才的那个建议,有想法了?”
殷咛一怔,看了他2秒后才明白过来,连忙笑眯眯地讨好道:“哪能呢?我就祸害你一个,什么帅哥,什么公子,都是浮云,浮云。”
男人凉凉地收回视线,淡定。
少女则暗自翻个白眼,气闷。
“这里!哈哈,找到了!”半空中的梵忽然眼前放亮,一声欢叫,抓到了某个物件,用睡衣的衣袖把它擦了擦,然后坐着悬椅猛然冲到破的面前,举给他看:“就是它!”
那是一个上了锁的笔记本。
犹如若干年前一个刚刚怀春的少女的日记,粉红的硬皮封面,挂着一把金色的明锁。
殷咛在旁见了,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去拿,梵却突然一个收回:“等等,先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拿着笔记本的钥匙来找我的?”
破和殷咛不觉相视一眼。
“你为什么要知道?”殷咛转了下眼睛,试探地问道。
梵看向她,沉默了几秒,忽而又是一个后飞,飞到了某根“柱子”前,伸手,从中缓慢地取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金属物,再转眸看向二人,目光沉痛:“因为这把锁。我用了12年的时间来研究它,可最终也没能打开。”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那金属物便从梵的手里飞出,被他抛落到了殷咛的手中。后者连忙接住,将那副锁具认真地翻看了几下,只见这是一种完全不规则的扣点式盘锁,锁点和卡钩虽然严丝合缝,但从外观结构上看,并无异常。
殷咛看着看着,眼里的疑惑不觉越来越大。
“12年前,有一个陌生人找到了我,他想挑战我的开锁技术,于是将这锁连同这本笔记一起递到了我的手里,说如果我有本事打开这把锁,就可以打开笔记本上的明锁,翻看到里面的一个惊天秘密。但如果打不开,那就必须等,等到有人拿着这笔记本的钥匙来找我,我把这本笔记交给来人之后,就能得知这把盘锁真正的主人是谁,然后,我就可以去找他,他会教给我一种世所罕见的开锁绝技。”
殷咛眨眼看了看破,心说我这位美女婆婆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了啊?怎么这事儿听上去如此的诡秘,心机深沉?
“把本子给我,我会告诉你,让我来找你的那个人,是谁。”破没有丝毫犹豫。
话音刚落,笔记本便被梵迫不及待地双手送上。
破与殷咛,一言不发地坐在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半晌,殷咛才如孵蛋的母鸡一般,小心地从怀里取出那本的笔记,看了看,沉吟片刻,方才轻声问道:“你告诉大哥,那把奇锁的主人是婆婆,他一定会去找她的。但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破目光清冷地看着车窗外,回应了一句,脑海中,依然在不住地浮现着笔记本里,妈妈那一行行清秀的字迹:
破:
我的孩子。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做。应不应该让你背负上这样一个结局不明又危险重重的秘密。
考虑良久,我决定让命运来选择最终的结果。
你或者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笔记本交给梵,而不是别人。
其实很简单,因为梵,是你父亲唯一爱过的女人为他留下的孩子,即使这个秘密败露在梵的手里,那个男人也不会拿他怎样。最重要的是,梵并不热衷于帮派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