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舢板轻便行进快速,转过几个水湾,没多远到岸,岸上两座险峻危岩相夹三角翠绿地面,大树掩映十数间民居,隐隐喧哗传来,众多舢板小船岸边停泊,桨橹俱在却没人。
唐世科问道:“这里是什么所在。”
梅开华笑道:“好人,这里是咱们渔家俱乐部,看看便知道了。”
唐世科笑道:“咱们上岸,也和别的船一样,就这样放在这里,不怕被人划走了。”
任校长点头:“不怕,也不会,来这里的鱼人,谁也不会动别人的船儿,而且自己的船儿自己认识,绝对不会将别人的船儿划走了,如若发生错误,以后别想在水道露面。”
不用管理船上物事倒也简单,三人甩手上岸。
但见菜地围绕的民居,除一间小青瓦盖顶,其它具以茅草盖顶,一二十间土墙房屋因地势,围成不太规则的两三个石板院坝,石板光润溜滑,院坝相互沟通面积狭窄鱼人众多,走进一个院坝,茅草屋檐下到处放着农具或者渔具,便如自由市场一样,茶叶、药材、干鱼、竹编、各种捕鱼工具摆摊出售,稍有点规模的摊子,是渔家水族熏腊干货食品,品种众多平摆悬挂玲琅满目,到处土烟味道,看不到孩子,只有敞胸露怀挽裤脚带着斗笠的鱼人男女相互拥挤,大声说话,偏角几个石跺,几堆有些年纪的鱼人自在闲谈。
进入另一个院坝,土墙房屋门窗具开,从里到外各种花草山石成列,不认识没见过的花草令人耳目一新,门边数只巨大石缸静养水族鲜货,水鳖甲鱼乌江鲟鱼麻虾,全院花草极其高雅别致,只是土台子石头垛垛展台,泥烧钵钵歪歪斜斜,实在少了些观瞻趣味,自而价格低廉,此院鱼人不多三两成堆安静交易。
再到一个院坝,看看里面真热闹,斗鸡,斗鸟,斗虫,配合鱼人们的摔跤砸背弓民间游戏喧哗一片,院坝角上信鸽买卖鸽子们叽叽咕咕,相挨着的兔子,土狗买卖人们围聚,相互品评不一而是,好玩的更有民间乐器,其貌不扬的艺人们胡琴唢呐锣鼓听声敲质谈价,耐不住寂寞的悠闲鱼人,口含树叶也能山歌悠扬。
唐世科说道:“呵呵,想不到啊,河边这么一个小地方尽然这么热闹,真是俱乐部,你们不带我来却哪里知道。”
梅开华大笑:“你们城里人有城里人的玩法,咱们乡下水乡也有自己的玩乐,只是土了些罢了,好人,这些玩乐对你和我亲家不感兴趣,我带你们去个悠闲安静地点。”
梅开华熟门熟路再进一个院子,看看却是一处低矮敞亮院落,院墙外河水涟漪,一间冒着热气简易饭馆,数张桌子几个喝酒鱼人,旁边极平常的桌子板凳屋檐下摆开,鱼人们安静坐下,观赏水岸风景,抽烟喝茶。
唐世科和任校长在一张桌前坐下,两人宽大的身子将小桌子几乎占完,刚坐下,走过来一个太胖,身体横向发达的笑嘻嘻麻脸年轻女人。
女人笑得太厉害眼睛眯成一条缝:“哟,本家幺公公,你难得清闲呀,嘻嘻嘻,梅家公公好久不见快坐,近来水货收获不小吧,小辈给你们三老孝敬点什么呀。”
特别对唐世科笑嘻嘻礼貌说道:“这是公家人呀,这里只是我家幺公公才有城里客人,肯定第一次来这里,既然和我家幺公公在一起,那是我家的贵客。”
任校长道:“搞几个菜加壶酒行了,我和老大哥自己吃喝。”女人尊敬点头向食摊走去,胖重腰身围裙带子系紧,双脚费力杵在地下咚咚有声。
“你呢,”任校长看着梅开华笑着问道:“是喝酒还是要去玩玩?”
梅开华道:“你们喝酒吧,我去玩玩,好久没来熟人们打打招呼。”笑着对唐世科说道:“老大哥,这里是咱们农二哥的世外桃源,想喝酒就喝酒,看见什么好玩就玩什么,你愿意我带你去。”
任校长道:“你去玩吧,我陪老大哥。”梅开华舔舔嘴唇,眼光晶亮地钻出院子,回头笑笑。
唐世科问道:“主人家说你是她本家幺公公?亲戚了。”
任校长点头道:“是的,我家是此地老户,在这一带特别晚辈亲戚很多,她男人是我亲亲二哥的孙子,当然称呼我为幺公公,嘿嘿,这小两口啊,男的勤快老实,媳妇儿别看身体格外肥胖,心眼灵活能够把持家业,刚好住在水边,弄几间房子做点简单饭菜招呼渔家生意,不想人们越聚越多,一来山野地方图个热闹,二来手中余物可以交换互补,几年过去慢慢发展成今天模样,吃饭喝酒夹杂自由买卖,他俩不收鱼人场地费用,只管经营茶水伙食,偶尔鱼人住下来,收点房钱算作格外收入,廉价的经营招来不少客商,因此多建土房留住客人生意更好,家族里眼下而言小两口子算作小富一方,我早知道,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坐下来。”
原来如此,心容四海情揉八方,懂得纳客自聚财源,回头再看饭馆胖妇,荒凉河边有此心怀,值得赞许。
须臾,胖妇托盘端来酒菜殷勤铺成,看时菜肴具是野味,蒜苗炒干鱼儿,油炸花生洋芋片,棒豆煮南瓜,青椒西红柿炒野芹菜,糟辣宫保鸡丁,茨菰爆炒香菇,蒜泥黄花白菜,水煮豆腐脑,一碟凉拌则耳根,莲藕鱼汤,一壶自酿白酒,小木桶热乎松散米饭盖着,素荤皆有简单丰富。
任校长满意点头,顺手拿出钱来,胖妇压住手臂恳切万千不许,言说幺公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