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波为何对龚道万提供的证据来源产生好奇?原来龚道万为了避免节外生技,在给马波出示两家工厂的业务往来数据时,有意摁住了永丰布料厂和新凤服装厂盖章的地方。
郑兰成除了注意厂长室与财务室的动静,一直在留心观察着龚道万的办案套路,当他看到龚道万摁住永丰布料厂盖章的地方这一小小的细节,才知道龚道万表面看起来笑眯眯,实际上城府不同一般,出手老辣,不露声色,论斗智,马波根本就不是龚道万的对手。因为马波虽然抗拒提供发票存根,但龚道万接下来就突破了马波的心理防线,成功地取到了马波的笔录。这份笔录本身就是个证据,何况有了这份笔录,突破谢雏芳也就没有了多大的难度。这时候,郑兰成也才确信龚道万是在铁心帮忙,暗暗使力,而这个忙又帮在明处,可以摆上桌面。也就是这时候,郑兰成才意识到洪峰那幅《江山万里楼图》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整个保全执行队伍虽然声势浩大,但灵魂人物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龚道万,而不是本次执行行动的最高指挥黄生明,保全成败,全系于龚道万一人。执行法警一进厂就擒贼先擒王,控制了马波和谢雏芳,这个执行方案就出自龚道万。控制了马波和谢雏芳,永丰布料厂其他人不明就里,也就不敢滋事。龚道万的套路看似按部就班,稀松平常,其实招招给力,深藏不露。
却说张建军怒气冲冲一行三辆车子来到永丰布料厂找马波,不想被值勤的法警挡在院门外。张建军不知是哪里的警察在执行什么公务,所以向凡学忠政委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和来由。张建军听凡学忠说临澳中院搞执行,一想这与自己没关系,本想仗着人多,以办急事的名义闯进去,但转而一想,感觉不对,怀疑有可能是印常青联手马波为拖延付款在捣什么鬼算计自己,于是把车倒回停在路边,忙打印常青的电话,问马波是否在临澳中院有什么官司?
印常青上周没有筹钱提车,于振亚发了脾气,一周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让他进门。昨晚上,印常青守在临福园小区的门口,本待想跟着于振亚进去怎么安抚她一下,不想还是给于振亚给轰了出来。
今天中午,印常青特意叫酒店送了几个菜,电话里好说好哄说给我一个月时间就可以搞定的事生什么气?最后好容易哄开了于振亚的门,两个人吃了一顿饭,这时候于振亚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正在和他在沙发上*。
印常青接到张建军的电话,起初并没有太注意,以为张建军是在使诈:作为永丰布料厂的法律顾问,马波有什么官司他能不知道?所以一始印常青并没有关注张建军问的马波在临澳中院有无官司,而关注是的张建军急于见到马波的原因。
印常青于是反诈张建军说:“是不是你小子背着我要动马波那里的钱?”
张建军一愣,以为马波把他要提钱的事告诉了印常青,于是只得承认了。
张建军一承认,印常青才知道张建军误以为临澳中院这件事是自己帮马波出的什么主意以阻止张建军提款。后听张建军说永丰布料厂的大门让临澳中院的法警控制了进不去,这才引起重视,要张建军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印常青听张建军描述了个大概,听说临澳中院到厂里搞保全执行,他顿时感到事态严重,因为永丰布料厂并没有什么案子在临澳中院,何来保全执行一说?印常青缓过神来,猛然想到一定是屈楚生通过什么人假手临澳中院为取翻案的证据而来!来人出手之狠,已超出了他的想像,打蛇打七寸,他顿时产生了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眼冒金星,忙以手扶住额头想对策。于振亚看到印常青突然脸色刷白,像是眩晕,慌得忙问印常青怎么了?一面起身倒水拿湿毛巾。
印常青接过于振亚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来不及训张建军,也来不及多作解释,立即对张建军说:“事到临头,我们三个还瞎猜忌起内讧干嘛?一定是屈楚生请了什么鸟人,假手临澳中院打翻案官司来了。临澳中院此来,必定是冲着你和马波那件案子的证据材料,也就是对你们的往来发票产生了怀疑,为取证而来。现在你要救自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阻止临澳中院执行。否则案子翻掉,你我都得坐牢顶枷,谁也跑不了。”
对于这个取证的厉害,张建军并没有引起重视,他更关心的是临澳中院是否为冻结马波的账户而来。于是张建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后又说:“现在永丰布料厂的大门都被临澳中院的法警控制了,估计马波和财务科长也应该都被控制了,我怎么个阻止法?”
印常青忙问:“法院来了多少人?”
张建军不以为然地说:“大门口就有十来个,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真枪实弹。谁知里面进去了多少?”
印常青一听张建军有些胆虚,激将道:“你小子就是糊涂,冻结账户怕个鸟,可以坐下来打官司,再说冻账只到银行就行了,何须大动干戈到马波的厂里来?人家现在要取的证据就是翻案的关键证据,就是炸翻我们案子的导火索。临澳中院若是冲着取证而来,到了马波这里,下一站必到你的厂里,你立马支走财务,坚壁清野。至于怎么个阻止法,你小子平常三头六臂冲冲打打三句话不离杀字的?‘飞豹帮’‘四大家族’‘八大金刚’不得了,怎么有点风吹草动又生软蛋了?法警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