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楚生每次进京,都是联系的临澳商会的吴会长,下榻于临澳商会所在的京风宾馆,但这一次,屈楚生并没有打算惊动吴会长,因为自己的案子在朋友圈子已经成了一个笑谈,他不想被朋友取笑,他屈楚生吃得起钱亏,但吃不起话亏。所以当屈楚生一行三人出了机场,行政助理小李子问到什么地方时,听屈楚生说随便叫辆的士找个宾馆住下时,两个助理都是吃了一惊。但两人都已经猜到屈总是因为官司的事心情不好,所以不想惊动朋友。
到了的士上,小李向的哥打听了一会住在哪里好,的哥一连推荐了几家宾馆,屈楚生最后随意地选了一家,长安街上的京海宾馆。
从机场出来,的士七弯八拐,好久在从迷宫中转出来,屈楚生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理格外压抑,本想到了宾馆之后再打五哥的电话的,一看时间才下午二点,于是打通了五哥的电话,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可以见个面?在屈楚生,当然想早点见面,早点定下来,早点赶回去,公司还有太多的事。谁知五哥在电话中说今天没有时间,见面的事听他的通知。
屈楚生通完这个电话,捏着个手机怔了好一会,本来是兴冲冲地来,结果兜头被泼了一瓢冷水。自己当个事,专程而来,不想人家五哥根本就没当个事。正是冷水烫牛皮,你急他不急。高人忙,这可以理解,但高人如此冷淡,他感到有些失落。
到了晚上,小李和小陈两人都想让屈楚生联系一下五哥,看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见面没有?但两人都知道屈楚生的倔脾气,不敢开口,连旁敲侧击都不敢。屈楚生就是这样,说一不二,他当然不会打这个电话。但他估计,五哥既然先前同意他来,见面是一定的,等多久他也等定了。
第二天,屈楚生三个人在京海宾馆等了一天,五哥没有音信,小李和小陈本来想到京都转一转,因为二人都是第一次进京,所以想抽空里欣赏一下京都的几大景点,结果怕误屈楚生的事,白白在宾馆待了一天。再到晚上,小李再也憋不住了,仗着天天为屈楚生鞍前马后安排日程关系熟,对屈楚生说:“这个五哥也未免太摆谱了,即使再忙,也不至于抽不出一个见面的时间,国务院总理忙,也有接见外宾的时候,五哥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屈楚生听罢只是一笑说:“这件事,是我找他,又不是他主动找我,他要摆谱,我也是自作自受,只有耐心等候,断没有强求的道理,再说有可能五哥见的场面大,我们这档子事压根儿就上不得他的法眼。”屈楚生说完,小陈又麻着胆子说:“说不定这五哥并不是什么大神,而只是江湖骗子个骗子,迟迟不肯见面,也许是骗子怕露馅儿,压根儿就不敢见面,或者在策划什么骗局还没有策划好?”听了小陈的另类的大胆的猜测,屈楚生笑道:“骗子无非奔钱而来,哪有不拿到钱就收手的?拿了钱不办事,或者这事他根本就办不了,才是骗子的套路。”两个年青人见说不动屈楚生,自己也尽了提示的义务,于是也就不再提这事。
到了第三天上午,屈楚生自己也沉不住气了,对大神迟迟神龙不现的原因开始了猜测。难道这所谓的高人五哥真的是个江湖骗子?因为怀疑五哥是个骗子,他回忆起高局介绍五哥时的情景,也开始怀疑高局有可能就是骗子的托儿。因为高局在介绍五哥时介绍得相当玄乎,他起初有些不信,但高局也许是怕他不信这五哥的能耐,所以接着又特意举了一个五哥承办的案例。
高局有几分神秘地说,90年代岭南三宝口服液与河西四株口服液两家争霸口服液市场。三宝公司为了独霸天下,有把曾经创造年销售额达80亿元的sp;四株公司挤出市场的想法,但没有办法。有一天,三宝公司老总赖明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这个电话就是五哥毛遂自荐打来的。虽然两人谈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不久之后,四株公司一场口服液吃死人的官司败在江南省,虽然索州中院的判决后来被江南省高院撤销,但四株公司经此一役不得不黯然退出口服液市场,三宝公司从此一家坐大。高局称赞洪峰说,我见过打官司有两把刷子的,但在官司中能玩转吸金之法的,我还是第一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