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楚生虽然不曾涉足饮料行业,但四株公司的名头他不是没有耳闻,曾几何时,四株公司广告满国飞,作为河西省的龙头企业,一度呼风唤雨,受到各种法内法外的保护,只听说是四株公司败在了一场官司上,谁知这官司中还有这样深的内幕?屈楚生听了高局的介绍,因为事实铁在,无可辩驳,所以他不得不信,五哥的神通确实让他震撼。
屈楚生对官司吸金官司兴趣很浓,但问及细节,高局又语焉不详,不知是故意还是本身知之不详。更玄乎的是问及这个五哥尊姓大名,高局也说不上来。但正是高局的介绍,激发了屈楚生对这个神秘的五哥的好奇心。因为高局在介绍时,说的四株的案子是五哥办的,可他回来后上网一查,四株案中原告柏女士的代理律师却是庄学周。想到这个疑点,再想到自己之所以惹上官司,就是吃亏在轻信朋友,所以屈楚生难免对这个五哥生心怀疑。
高局没有详细介绍四株公司何以做了五哥玩转吸金之法的试刀之鬼,也不知道在这起案件中,实际上五哥与庄学周联袂演出,两人一个在幕后,一个在前台,一个得利,一个出名,所以江湖上对于索州案件的承办律师,流传着两种版本。所以这时候屈楚生才对高局的介绍产生这样的疑问。
不过屈楚生转而一想,以高局的位置,轻易不会吹捧人,因为吹捧这个五哥对高局并无益处,再加上高局是官,他干企业,两人不走一条路,彼此没有利害冲突,高局应该没有理由诓他,而是出于对他的关心想帮他一把。
想到这一层,屈楚生觉得五哥迟迟不露面的原因可能还是摆谱,效诸葛亮之吊刘备胃口的故事,借以抬高自己的身价,好在谈代理费时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不过想到这里,屈楚生也能理解:特殊的人总有特殊的个性,没有特殊的个性,干不了特殊的事情,大神自有大神的派头。再说,不到京都,不知道官小,不到临港,不知道钱少。天子脚下,藏龙卧虎。县市委书记,在地方是土皇帝,在县里,前呼手拥,到了京都,也就是个自个儿掏腰包款待自己蜻蜓吃尾巴的平头百姓,有人搭理你,请你嘬一顿,那一定是出于私人的情面,而非官家的官方款待。
再者,在屈楚生看来,司法总是以公平正义为最高原则,他打心底就不信张建军这个骗子真的就能通过走法律程序把非法的东西变成合法,而逍遥法外,他坚信,在司法的过程之中,因为程序的设定,有可能偶尔出现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情况,但不可能没有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一天。翻案的路子一定会有,只是郑兰成也好,还是现在已经找过的律师也好,他们没有找到翻案的路子而已。所以他才相信一定有高人能翻得了这个案,因为真的假不了,假的终归真不了。高人一定可以找到翻案的证据和启动翻案程序的路子。除了这种对国家法律的信念,除了他的执着,他的倔,还有一点,就是他的财力,他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想到这里,屈楚生才定下心里,决定为自己的官司赌一把,见面之后整几个没有用的问题,试探一下这个五哥的法律水平,看他是个铜匠还是铁匠?然后再听一听他对自己吃败官司的原因分析以及翻案的套路,如果对自己的胃口,那就赌上一把请他打翻案官司,如果不对路,交了咨询费走人。
屈楚生正准备看看网上新闻,五哥来电话了。
五哥在电话里说在金碧辉煌等屈楚生见面,要求屈楚生不带随从,单独会面。
五哥以为屈楚生知道京都四大有名的高端娱乐会所之一的金碧辉煌,电话里听得屈楚生一愣,笑一笑又说:“如果你不知道金碧辉煌,那你直接打的到硕王府下车,顺围墙西走,硕王府背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