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着陌生的司机在场,汪婉缇自然不会问洪峰到哪去干什么?司机问到哪洪峰?洪峰也不说具体地方,只是指挥司机在车流中左冲右突。
车子转了几圈,到梅花路一家中福在线彩票站时,洪峰叫停的士,吩咐汪婉缇等在下面,他自己径直上楼去了。汪婉缇站在下面,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洪峰是来过慈善瘾,为中国福利事业做贡献的?如果是这样,干嘛又要自己等在下面?如若不是,那他又是要找谁?
约摸十分钟,洪峰从楼上下来,翻出手机中的照片,指着手机屏幕中的一个人告诉汪婉缇说:“这个人叫刘革,坐在里面东北角上11号机上的就是,你进去看一看,记住这个人。”
汪婉缇一听,这才知道洪峰此番为踩点而来,而这个刘革,肯定是个要调查取证的对象。洪峰之所以要为自己指认刘革,肯定是准备让自己单独取证了。
汪婉缇带着几分好奇,上楼转悠一圈,果见11号机上坐着一人,头发篷乱,两眼通红,正盯着彩票机打得忘乎所以,长脸,单眼皮,特征显明,应该就是洪峰要给自己指认的刘革了。
美女进场,无意中吸引了不少眼球,这中间有咋乎的服务员,也有玩家,只有刘革纹丝不动。汪婉缇见此灵机一动,为了给下次与刘革见面制造一点话题,于是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杯茶,要了一张卡,在刘革边上坐了下来玩了起来。谁知汪婉缇打了一局,茶喝了一半,根本就想引起刘革的注意,刘革甚至连斜眼都没有望过她,这让她好生郁闷。
汪婉缇下来,两人碰面,洪峰又叮嘱汪婉缇记住这条线路。
刘革是什么人?与本案有什么关系?记住他,记住这条线路无非是为取证,但自己一与刘革不熟,二没有一个恰当的身份,凭什么向刘革取证?
两人离开彩票站,才走不得几步路,汪婉缇正要问洪峰,洪峰刚好在打电话。汪婉缇听得洪峰这个电话是打给一个叫老毛子的人的,洪峰在电话中点明要两样东西:一张临港大学的学生证,一张临港大学的空白介绍信。老毛子要洪峰将照片和姓名传过去。汪婉缇看到洪峰传的是自己的照片,只是姓名却变作了洪雁。
汪婉缇估计这老毛子可能是个假证贩子,而这两样假证件显然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洪峰给自己弄两张假证件干什么?为找刘革取证吗?可即使有了这个大学生的身份,这与向刘革取证又有什么联系?汪婉缇正要提出抗议,但来不及阻止,洪峰已经将自己的照片传了出去。
洪峰挂机,汪婉缇抗议说:“律神你怎么用我的照片?你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
洪峰笑一笑:“参师办案这可是你提你自己提出来的,你不就要看我怎么办案的吗?不用你的照片,你有出面的参与取证的身份和理由吗?郑律师虽然一百个不情愿,还是取证去了,你想参师,那自然也要参与取证。我能让你闲着吗?让你参与你不乐意吗?”
汪婉缇发嗲说:“律神,谁不乐意了?是取刘革的证吗?就算我是大学生,可这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不解释清楚,我进入不了状况,怎么个配合法?刘革是谁?与案件有什么关系?”汪婉缇猜测到了洪峰的意图,但对于具体怎么操作还是一头雾水,所以她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洪峰这才笑道:“这个刘革就是永丰布料厂经手与新凤服装厂涉案业务的业务员,新凤服装厂的那个业务员叫柳晚成。业务员嘛,都说业务员是诞生经理的摇篮,这两个人业务上不用说,生活之中也都有一点小小的男人嗜好:刘革好赌,最近打中福在线输得一塌糊涂,连收的货款都输了,这几天正怕马波问货款的事,天天泡在彩票站,所以这几天要找刘革来彩票站就如同瓮中捉鳖。柳晚成好色,是个yī_yè_qíng的发烧友,从qq群里约他出来不是难事。”
洪峰对每一个工作对象的个人信息,包括私密信息都定位得这么精准,这一点确实让汪婉缇震惊,开了眼界。这些信息都是来自武祖长吗?应该不完全来自武祖长,而更可能的是另有高人。但洪峰这种手段汪婉缇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所以汪婉缇此时也就没有究问这个问题。
汪婉缇听了洪峰的解释,才知道洪峰在着手策划取这两家工厂交易额的间接证据的事。但她同样有疑问:“就算你容易找到刘革,能够约出柳晚成,可你又怎么能保证这两个会为你提供证据资料?虽然他们二人都有可以利用的弱点,但他们也不至于就分不出一个利害祸福?当鼹鼠,你怎么保证他们就会干?”
“所以嘛,我才用你一下照片,给你一个身份。”洪峰神秘地一笑,“第一,这两个业务员都有弱点,可以利用。第二,要他们提供行业资料,还得有个名义,名正才能言顺。所以这就还差一个中间环节,这中间还需要一个过度人物。不过,这个人我已经物色好了。这个人就是临港服装行业协会的林会长。你以临港大学的学生身份,持着学校的介绍信,以写论文需要资料为理由找到林会长, 林会长当然就有帮忙的可能。林会长在你的介绍信上签了字,刘革和柳晚成再为你提供资料,这就顺理成章了,这有什么问题?很正常的事啊!”
汪婉缇听了笑起来:“律神,你不仅是个诗人,还是个大编剧!怎么看你取证就像编剧本,你真是太有创意了。就算我出面好了,但是,我说的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