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缇进门见了柳晚成,劈面便取笑他说:“柳哥,按照五哥编好的剧情,今晚跟你配床戏的应该是我,本来也是我约你,你怎么人都没认清楚就稀里糊涂跟我表姐上了床?试镜就试镜,你也不该假戏真做呀!快给各位阿si认个错陪个礼,放你回去。五哥还等你接着去试镜哩。”
汪婉缇这番话正是洪峰所教。洪峰因怕柳晚成误会两人的来意,是以要汪婉缇抢在柳晚成开口之前先抛出一个故事架构,好让柳晚成有个反应的时间和应对的心理准备,不至于又把戏演砸。
这时候柳晚成才录完口供,听说光交罚款还不行,一定得拘留,还要通知家属,他才知道这次事闹大了,大得下不了台,收不了场,吓得六神无主,只差尿裤子了。他知道张建军有路子,但自己的手机被搜,无法与外界联络,求助无门。突然之间见屋子里来了两个陌生人,特别是见了汪婉缇,柳晚成大吃一惊,开始以为这是燕子,以为徐所长是让他与燕子来对质的,听了汪婉缇这番话,起初他是如坠云里雾里,但他毕竟是个聪明人,很快弄明白这一对光头和美女原来却是他的救星,而眼前这个美女,的确就是自己先在视频上见到的那个草草。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对儿为何来救他?但他知道此时多说容易露馅,干脆只是傻笑。
汪婉缇见此又望了一眼洪峰笑柳晚成说:“怎么,柳哥,你吓傻了不是?五哥来接你的,你怎么吓得连五哥都不知道叫了?”
柳晚成傻傻地一笑,这才冲洪峰叫了声五哥说:“五哥,真对不起。我受点委屈不要紧,误了你的正事我担待不起。”
“误会,完全是个误会。”洪峰一笑,拍了拍柳晚成的肩膀说,“你别往心上去,干工作哪有不受委屈的?这不算什么。”
徐克新给帅志兵递了个眼色,帅志兵这才给柳晚成松铐子。
洪峰与两位所长拉拉手,看了一眼桌子上柳晚成的口供,笑帅志兵说:“还留个案底干嘛?”
帅志兵笑一笑,一把揉了刚刚录下的柳晚成的口供。
柳晚成听徐克新说你可以走了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其他干警听说是误抓了剧组试镜的群众演员,既然领导都这么说,谁还去问究竟?不过作为主办人员的帅志兵,当他与徐克新站在一起,眼睁睁看着洪峰三人上车扬长而去时,还是问了徐克新一个问题:“这光头既然自称是林局的朋友,林局给你打过招呼没有?”
徐克新一笑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种事又不是多长脸的事,林局会出面吗?你要他怎么说?”见帅志兵还在对洪峰刚才这番说辞将信将疑,徐克新又说:“这个光头挂名娱乐公司老总,但我看来他很可能是咱们的同行,他和林局的关系,可能也是工作上的关系,要不就是国安线上的人。不然,他怎么对我们的套路了如指掌?他怎么知道燕子是你的线人?这个柳晚成,很可能是他的工作对象。他用燕子钓柳晚成上床,一定有他的目的。要不是他的好戏无意中砸在了你的手里,他也不会编出刚才这套说辞来。你以为他真的要拍什么电视剧,招什么演员?鬼才相信!还有这个美女,应该就是光头的工作搭档。其实与柳晚成并不认识这两人,所以美女见了柳晚成才抢先给他点水,难道你看不出来?不过,从他们两人的演技来看,是训练有素,经过特殊训练,但不并是真正的演员。这两人又不涉案,我们也不可能查证他们的身份。光头的身份确实可疑,但手段又实在了得,以我的眼光来看,绝对是个人物。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是少淌深水为妙,再说他又不是在杀人放火,我们不管他也不是就渎了职。”
帅志兵听了徐克新这番话,如梦方醒,先以为只是自己聪明,怀疑到了光头的身份,如今听了徐克新这番话,才知道徐所长考虑得比自己要深,心里很是感慨:这正副所长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很多时候确实有天壤之别。徐所长的这番话对自己来说无疑于周公解梦。但他只说了四个字:“江湖险恶。”
洪峰出了李村街派出所的大门,回头望见两位所长还站在夜幕之中,心里笑道:我要是掐你们两位所长不准,也就不会兵行险道。你们虽然怀疑我,但你们谁能去向林恒山求证?不会。看你们这副世故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谁也没有这么傻。两位小老弟能顺阶而下,这是你们的造化,是最明智的选择。
洪峰正得瑟着,接到了卜海军的电话。因见柳晚成在车上,洪峰只得停车后下车接听。
卜海军听永济宾馆的保安说住在他订的房间里的朋友出事被派出所带走了,他似信非信,打电话向洪峰求证。那保安也说不清楚洪峰的模样,记不得是否是个光头?因为柳晚成也留着一个板寸,像个光头。
洪峰一笑说:“我知道你在公安路子广,要是真的我出了什么事,还不得劳你的大驾?”
“五哥,你这是什么话?不是你,我告政府的地皮官司能打赢吗?不是你,我的恩人全能他能避免狱之灾吗?你当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还拿我当朋友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卜海军以为洪峰瞧他不起,接着又说他与徐所长关系如何铁,现正在过派出所来的车上。
洪峰这才说现在已经从派出所出来了,但并没有详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卜海军笑问洪峰:“是不是被哪个小姐放了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