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渐退,北方依旧是酷暑难耐。辽国国都上京城,太后宫中。楚王韩德让正搂着萧太后萧绰卿卿我我。站立一旁的侍女们,一个个的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一旁摇着扇子,伺候这二位辽国实际的掌权人。
却见萧太后拍掉韩德让意图偷袭自己胸前的大手,娇嗔道:“这么多下人看着呢,你也不老实点。”
韩德让哈哈大笑,“你我夫妻相称,有何不可。再说,这些下人,哪个敢多嘴,看我不割了他们的舌头。”
“呸呸呸!真晦气!我这是后宫,你别天天动不动就杀了这个,砍了那个的,多不吉利啊。”萧绰边说,边掐着韩德让的耳朵,一脸的不满意。
韩德让苦着脸,连连求饶,“好好好,我的乖燕燕,为夫再也不说就是了。”说罢,又一搂萧绰的蛮腰,亲了一口。“不过最近耶律斜轸与耶律休哥连本上奏,说宋国新败,气势大弱。而今我大辽兵强马壮,气势滔天,正是南下的大好时机。我虽与这二人不合,可也觉得此事确实有谱。若能借此机会,给宋国致命一击。不说开疆扩土,也可断了那些宋人夺回燕云十六州的意图,解边患之忧。到时候,大辽在你我手中,国盛兵利,四海臣服,看谁还敢再在朝中与你我二人抗衡。”
萧太后依偎在韩德让怀中,轻声道:“都听你的!一会儿我就命文殊奴①下旨,召集群臣枢密院共商伐宋之事。”
“恩!”韩德让点点头,又将美人抱起,“这些大臣,不知何时能到。你我二人良久未见,不若趁此良机,咱们好好聊聊?”
“讨厌!天天不见人,回来了也没个正经样子,也不知燕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嘴上这么说,可萧绰依旧玉手一摆,示意下人退下。又道“罢了罢了,反正也是闲着,燕燕依你就是。”说话间,双手探入韩德让怀中。
韩德让一把抱起爱人,在红唇上亲吻起来。太后萧绰也是闭上双眸,品尝这爱人的吝惜。
枢密院,北院枢密使耶律斜轸与大辽于越宋王耶律休哥相对而坐。耶律斜轸道:“叔父,此番你我上奏南下,太后和皇上已经默许。只是不知那韩德让会不会出言阻拦,扰我等大局。”
这耶律休哥长耶律斜轸一辈,可二人实际也就差个两三岁。说是叔父,其实犹如兄长。此人已入五十,正是春秋鼎盛之事。身材魁梧,一脸刚毅,络腮胡须,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杀伐之气。
“放心!韩德让虽为人谨慎,向来主和不主战,可也是个有眼识的政客。如今皇上钦赐名耶律隆运,对其‘至父事之’。又赐铁券几杖,入朝不拜,上殿不趋,左右特置护卫百人。正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时。此时正要大展手脚,巩固地位。若是不同意出兵,威信、名望都要受挫。相信他不会走这条自毁之路,你大可放心。”
两人正在交谈,有人来报“陛下口谕,招群臣入朝,共商南下伐宋之事。两位大人请速速更衣前往,莫要误了时辰。”
耶律斜轸一听,大喜过望,“好!好!好!果然如叔父所言,如此一来,我大辽定要报仇雪恨,让宋人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负责。”
与耶律斜轸如此兴奋不同,耶律休哥则是面色不变。但右手拳头紧紧一握,显然内心也是跃跃欲试,渴望与宋人再战一场。
大辽朝堂散去,韩德让回到府邸,早有十八人在此等候。正是韩德让的心腹,燕云十八骑。
“消息可靠吗?”韩德让挽着衣袖道。
“王爷放心,消息可靠。如今潘美贬官,闲赋在家不问朝政。杨延昭正奉命赶往江、淮一带。朝廷任命其为江、淮南都巡检使,负责赈灾。负责镇守边关的乃是定州都部署田重进、瀛州兵马都部署刘廷让、武州防御使高阳关部署杨重进、沧州都部署李继隆。”其中一个五短身材,样貌极丑之人答道。此人乃是燕云十八骑中,主管夜枭营,负责谍报工作的肖听。
韩德让听完,略一点头。“除了那李继隆,其余倒也无妨。李继隆守军多少?”
“李继隆率领守兵两万。其余几位将领领兵五万。”那肖听身侧,站着个枯瘦如柴的大高个,也是燕云十八骑夜枭的副手,尚观答道。
“很好!看来此时讨宋,正是良机。若此战大盛,日后这大辽之内,再无人能与本王分庭抗礼。你们也赶紧下去,各司其职,尽早谋划对策。他日一战,本王要这把宋国,永世不得翻身。”韩德让一脸意气风发,甚是得意。
燕云十八骑领命,一个个退了下去。唯有一个老者留了下来。此人乃是燕云十八骑中年岁最大的一位,如今已经六十二岁,姓韩名匡继,乃是韩匡嗣之兄,韩德让的大伯。此人主要负责使臣之职,与他国联系。
“伯父,党项人李继迁哪里如何了?”韩德让随口问道。
“侄儿放心,已经交代清楚。择日便要在宋国西北地区驻守,佯攻灵州。”没了其他人,韩匡继也不再以王爷称呼韩德让。可见此人乃是韩德让的至亲,也是最为信任之人。
韩德让又道:“伯父,女真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这边已经安排妥当,强宗大姓已经迁至辽东,编入我辽籍。其余留居原地,自治管理。如今不仅两系相争,留居原地的女真也是错综复杂,自顾不暇。你大可放手去做,后方无碍。”韩匡继又道。
“有伯父相助,这大辽早晚是我们韩家的。本王不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