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鸣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边,刚上来的三个人一人占据一边在角落里的桌子边坐下,同样的衣服佩剑,楚凤鸣却看出两边的人以中间那位为首,态度恭顺敬畏低微的很。
最主要的是中间那人……与白玉清竟有六分相似,楚凤鸣在引起别人注意前一秒收回视线,时间竟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还有那人的眼神……楚凤鸣脑中闪过一个并不显眼的人影,南诏国国师身边的随从?
“国师大人……”右边那位女子低声就要说话……却在瞟了楚凤鸣她们一眼后再压低了两分,楚凤鸣这边是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了。
“无聊。”锦绣嘟囔了一声,即使添了三个人酒馆里也是显的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烦意乱,锦绣将手中剥了许久的栗子壳扬手扔向窗外,立刻就有人叫嚷了起来:“谁这么没公德心乱扔东西,砸到下面的人怎么办?”
锦绣一听有人找茬,精神气儿立刻上来了:“本候女我扔的,你待如何?”她一天不看热闹心里就痒痒的,如今大热闹瞧不着,小小的争执也能调剂下了。
“我待如何?我打你满地找牙。”下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楚凤鸣家二婶置办的宅子里出来找楚凤鸣的阮京白,哪想到刚到地方便倒霉的被人用脏东西砸了头。
“看清楚,那是镇国将军家的小公子。”楚凤鸣不用看也听得出来是谁,这一句是提醒锦绣的,她一不相信锦绣打得过阮京白,二不相信永安侯打得过镇国将军阮英,三不相信两方家长会因为一把栗子壳将小儿女争端上达天听或大人互殴,毕竟双方家长在某些时候还是很通情达理的,都是文明人,最主要的是两家交情不错。
锦绣嗤了一声:“好女不跟男斗。”想到阮京白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锦绣皱了皱眉对楚凤鸣道:“咱还是走吧,今日这酒是喝不成了,改日我去临江仙,咱们不醉不归。”
“砸我的女人,还不下来!”脾气上来的阮京白比较暴躁,语气也有些冲。抬头往上一看正好看到楚凤鸣,连忙招手道:“我以为你走了呢,正好给砸我的家伙揪下来。”
锦绣咬了咬牙嘟囔道:“一个男子家家的整天在外面横冲直撞和女子咋咋呼呼的,还将军府家小姐呢。”语气中却是没脾气的纯粹抱怨了。
“楚凤鸣,那个叫李秀的在家里躺着呢,大夫说是营养不良饿的了,青云书院的学生有这么惨么?”在锦绣的一再坚持下楚凤鸣走在前面,因此阮京白最先看到的也是楚凤鸣,说的自然是他来接楚凤鸣想说的事儿。
楚凤鸣一愣,李秀?她家是京城的?本来没怎么打过交道,只知道她家境贫寒,自尊心强,喜好读书,其他的真没有了。
“竟有此事,凤鸣你赶紧随阮弟弟回家看看吧,咱们的事儿改日再说,我先告辞了。”锦绣一脸正色义正言辞的拱手离开,毫无拖泥带水要跟上去看热闹的意思。只不过一转脸表情就纠结了起来,今日天冷,路上人少无热闹可看也就罢了,如今有了热闹却看不了更是闹心。李秀?她听说过,粘上就甩不掉的酸才。
“她怎么也在这儿,”阮京白皱了皱可爱的鼻子,继而转身朝楼上走:“哪个家伙敢往我头上扔栗子壳,看我不教训她。”
楚凤鸣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外走,口中应道:“人都走了你去教训谁,下次找机会再说吧。”
“是锦绣,怪不得溜那么快,哼,回去我就告状,让锦爷爷用尚方宝剑制她。”阮京白对着锦绣立刻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脚,却听话的跟着楚凤鸣离开了。
“楚凤鸣?就是那个人,跟上去看看。”楼上一声吩咐消散在安静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