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茶室里。
完全是仿古的设计,椅子全是类似于明清时期的官帽椅,座面上覆着明黄色的软垫。
同样古朴的茶桌两侧,分座二人。
李丘泽熟稔泡茶,待金骏眉泡好后,斜着紫砂茶壶,斟倒两杯,一杯推至邹晓波身前。
邹晓波没动,现在的他哪有心思喝茶?
“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我不是来跟你喝茶的,直接谈事。”他皱皱眉道。
李丘泽笑着耸肩,如你所愿的模样:“谈价格之前,我先说说我的条件。”
“你说。”
“让你往奶茶里面放蟑螂,然后陷害我们的是冯林宽对吧?”不等邹晓波开口,李丘泽接着说道,“还有许凤丽,也是冯林宽指使的,你邹晓波,还有许凤丽,与冯林宽有亲戚关系,他觉得你俩可靠,所以才找你们合伙坑我们草茶。”
“你都查清楚了还说个屁啊。”
李丘泽脸上笑容灿烂:“我的条件就是,你要站出来帮草茶洗清这身脏水,说明事情的原委,再指认冯林宽这个始作俑者。”
邹晓波听出点意思,眉头皱得更深:“你要打官司?”
“你觉得呢,被人这么弄,我难道硬生生咽下去?那我干嘛还要找你……给你钱?”
“能不能不打官司,你搞个什么媒体过来,镜头对着我,我把事情交代一遍。”邹晓波用商量的语气说。
反正他号子已经蹲过,想着将事情简单解决掉,然后拿钱走人。
否则这事真要干了,名声不名声的他其实已然不在乎,亲朋好友还不得骂死他?
甭管事情的本质是好是坏,这典型的就是吃里扒外的行为。
干了就做不成人。
想想那千夫所指、众叛亲离的局面,他就感觉脑壳疼,不想在本地耗下去。
打官司绝不是一天两天能打完的。
“不能。”李丘泽的态度很明确,这个官司他打定了。
赔偿损失还是小事,他就是要以牙还牙,将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欧香阁也就倒台越快。
邹晓波眼里布满血丝,表情阴晴不定,意识到如果这一茬不答应,后面的估计没得谈。
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能够搞到钱的只有这一个地方。
‘大不了找个地方躲一阵儿,不跟他们联系,也不让他们找到我,管他呢!’
这样思索着,他咬咬牙道:“你如果一定要这么干,那价钱方面……别怪我要高价!”
这样一来其他人且不提,他很可能要与舅爷对簿公堂。
说不定到时台下还有亲戚过来听审。
那毕竟是舅爷!
那些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不得加钱?
“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李丘泽道。
“上次你自己说的,一千……”
“呵,你还真敢想?”
“你耍我?!”
“大哥,我上次也没答应你吧,只是说可以谈,这不怕一口回绝,你不过来嘛。”李丘泽摊摊手说。
其实吧,邹晓波也没指望他真能给一千万,这不凡事得争取一把嘛。
要知道这事干了之后,他在台市肯定没法再待,还不知道去哪里,去到外面不得花钱?
房子要有,车要有吧。
这是个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他不得争取?
他可没打算苦了自己,跑到外地去像只丧家犬一样。
“五百万!”
还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李丘泽挑眉:“你不觉得有点过份吗?”
一点都不过分!
报出这个价格,邹晓波也是在心里捋过的,正所谓阎王好躲,小鬼难缠,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他也不是白混的,心里清楚,刘雄那帮人他是很难躲过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能躲过,他日日还得提防着,怎么快活?
还有家里呢,这帮畜生找不到自己,能轻易放过父母和妹妹?
刘雄手上可有自己亲笔签字画押的借条。
道上的家伙,还占着道理,这钱不给,日子是没法过的。
拿五百万,刘雄的二百五十万给出去,他自己也就落个二百五十万。
去到北上广都买不到一套好房子。
他已经很客气了好吗,谈何过分?
“反正你要我帮忙,就这个价!”邹晓波冷哼道。
李丘泽看了他一眼,抬抬手:“那你请吧。”
邹晓波:“……”
丫的不是很在乎这件事,不是很急吗,不是心心念念洗清身上的脏水,还想着反手给冯林宽一刀吗?
怎么突然不急了。
谷牦
邹晓波有点蒙圈。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丘泽心头冷笑,这家伙现在还以为主动权在他那里。脸上不动声色,看似无奈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你瞅瞅我才多大,我的草茶你也是了解的吧,总共才几家店,你觉得我能拿出五百万?”
玛德,邹晓波暗呼失算,真没考虑这一茬。
主要这小子开口就二十万、一百万……后面自己嚷嚷一千万,他都没拒绝。
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他是个大金主。
没联系实际。
这小子据说二十岁不到,还在念书。而草茶也只有四五家门店,且都刚开业不久。
他再有钱,又能有钱到哪里去?
“我说个数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真按你那样要价,我就倾家荡产了,现在我生意虽然受到些影响,但至少店还开着。”
李丘泽懒得和他多墨迹。
竖起两根手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