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人喝完两杯茶,总算稍稍整理出一些思路,也不一定准,但至少能倒果为因、自圆其说。
便在这时,书房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很快就进来一些女眷。为首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也不跟方孔炤客气:
“老爷,已经过了子时,三更半夜为何还不歇息?朝廷公务可明日再处置。智儿的家书我也看了,这是他的同年来访呢?怎得这般急切?”
方孔炤被打断,颇有些来气:“妇道人家懂什么!沈兵备明日就要回随州,军情如火,他是两日一夜四百里赶来求援的!难得他了解前线贼情,还见识不凡,我跟他讨教一些军情见解,你们先歇着吧。”
其妻被抢白,听说军情如火,倒也不敢造次,但还是忍不住上前仔细看了几眼儿子家书里提到的那位同年进士。见沈树人形容憔悴,昏暗灯光下也看不清相貌如何。
不过沈树人还算守礼,看到有方家长辈进来,他也起身作揖,这一站起来,立刻就让人很有压迫感。
“这么高大?怕是有六尺了吧?倒是个堂堂伟男子。”方家女眷下意识就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方夫人背后还有一个女子,退步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手中的茶盘放下,对方孔炤行礼:
“那父亲安心操劳军务,我扶娘回去先歇息了,这是孩儿炖的宵夜,加了些鹿茸、蜜枣,熬夜可要保重身体,别再吃那些干饼了。”
方孔炤拿过一碗,直接推到沈树人面前:“贤侄你先吃,你要动脑子,老夫只是听,不妨的。”
“一起一起。”沈树人客气一声,反正不止一碗,大家都吃也无妨。他几口含鹿茸的汤水下肚,很快觉得一阵提神,思路倒也没那么迟钝了,居然就给他想出了一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