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苏瑛莺,目光深处满是冷色,苏瑛莺此刻心中也是后悔不及,暗悔自己操之过急了。
只因前世萧启言就是温润气质的男子,苏瑛莺就喜欢这样类型的男人,而方才见迟璟奕比萧启言简直还要好,她顿时心头便不是滋味,觉得这样的男人却成全了她最看不上眼的璎珞,实在是令她嫉恨难言。
更莫说对璎珞,苏瑛莺总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压迫感,明明她才是身份高贵的那个,可面对这个三房庶女时却总有种被死死压着的感觉,这让苏瑛莺感觉很不妙,总能想起前世的一些不好记忆来。
这两厢心思交叠便令苏瑛莺心中情绪翻涌,一个激动便做出了这样的冲动事来。此刻她被璎珞盯视着,十指不觉有些惊惧慌乱的扎进了掌心,长长的指甲因用力过度生生折断了两根,十指连心,痛入骨髓。
白氏也看出了端倪来,忙着怒声道:“没听到老夫人的话吗9不快堵住这两个丫鬟的手,拉出去狠狠的打!”
白氏的话顿时便令小刘氏嗤笑一声,扬声道:“慢着!事儿还没理清呢,大嫂着急什么?”
两个丫鬟一见白氏和苏瑛莺要杀人灭口,顿时忍不住了,哭喊了起来,“老夫人,是四……唔……”
马氏瞧的清楚,又怎么可能令两人将苏瑛莺直接咬出来,对苏瑛莺老夫人还是袒护的,更何况,苏瑛莺是长房嫡女,若是落得个陷害姐妹的名声,以后出嫁也受影响,老夫人对苏瑛莺寄予厚望,哪里舍得为璎珞而折损了苏瑛莺。
故此不待两个丫鬟喊叫出声,老夫人一个锐利的眼神过去,顿时婆子便眼疾手快的用汗巾子堵住了那两个丫鬟的嘴。
小刘氏见此不甘心,还欲再言,却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小刘氏平日里就靠老夫人的疼爱立足,此刻见老夫人真恼了,自然也就安生了下来。
苏景华气的脸色紫青,就要上前,璎珞却猛然抓了他的衣袖,将他的人给拖了回来,冲他摇了摇头。
老夫人明显要袒护苏瑛莺,这时候便是再逼老夫人,也不会起到什么效果。更何况,只怕那春水和春花手中也不会有实证能证明是苏瑛莺指使的她们。
没有实证,最后免不了还是治不了苏瑛莺的罪,更何况,这会子闹出来,她便算是和苏瑛莺撕破脸了,这府中到底是大夫人掌家,她和苏瑛莺闹的太难看,只怕白氏会狗急跳墙,以后她在侯府的日子岂不就艰难了。
所以她不介意放过苏瑛莺一回,只事情闹成这样,老夫人背地里只怕会惩罚管束苏瑛莺,对白氏和苏瑛莺不定产生多少厌恶呢。
璎珞的举动自然没瞒得过老夫人的眼睛,见璎珞拦住了苏景华,任由婆子将两个小丫鬟给拖了下去,对璎珞的知情识趣老夫人还是满意的,又觉得璎珞受了委屈,当即便道:“好了,今日被这两个胡訫的丫鬟闹的也都累了,都散了吧,眼见已经饭时了,今日五丫头和七丫头留下来陪我用膳。”
平日老夫人留饭并不多,即便留了也是长房和四房的嫡女,今日老夫人特意留了璎珞和苏瑛紫自然是安抚之意。
璎珞心中冷笑,安之若素的在福禄院用了膳食,和苏瑛紫离开福禄园时一人又得了老夫人赏赐的两套极为不错的头面首饰,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
这边两人刚离开,那边老夫人便恨声道:“大夫人和四姑娘呢,去将她们叫来!”
松枝闻言见老夫人满色阴沉的骇人,忙忙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白氏在前苏瑛莺在后进了屋,还没来得及问安,一只粉彩地黄的福寿茶盏便迎面砸了过来,竟是重重砸在了白氏的右肩头,里头滚烫的茶水泼出来,溅了大夫人一脖子,饶是如今冬日穿的厚实,大夫人也惨叫一声扒开衣襟连连喘息。
老夫人却是恼怒地指着她道:“你教养的好女儿!先是给侯府招来祸事,害的侯府女眷当街被打,如今更是出息,陷害起了堂妹来。好好的姑娘,怎就叫你教成了这个样子9有,你当真是大胆,连我老婆子的福禄院都要安插人手,以往老婆子还真是小瞧你了!”
白氏根本就不明白苏瑛莺为何吃饱了撑着去招惹苏璎珞,更想不清这样对苏瑛莺能有什么好处,方才出去她训斥过苏瑛莺,偏苏瑛莺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只脸色沉郁的厉害。
此刻白氏被老夫人指着鼻子教训,脸色涨红,跪了下来。苏瑛莺忙也跟着跪下,哭着道:“祖母,都是孙女的错,都是孙女一人的主意和母亲无关。孙女也是看五妹妹总惹事端,将祖母气的卧床不起,又念着五妹妹没回家时,祖母每日里欢心畅意,身体康健的模样,孙女这心中实在是心疼祖母,这才会……孙女知道错了,祖母要惩要罚,孙女一力承担,万望祖母莫误解了母亲,责怪母亲。”
苏瑛莺说着满脸是泪水孺慕地瞧着病恹恹的老夫人,那神情莫说有多真诚实意了。
马氏想到璎珞几次三番的生事,想到自这个孙女回来后自己就没一日觉得舒畅过,又想到这些时日整日里卧床吃药,口中全是苦味,被苏瑛莺的话触动了怨,心里对璎珞的厌恶不觉蹭蹭往上冒,瞧着苏瑛莺便也没那么生气了。
一时又想着苏瑛莺陷害璎珞当真是没道理,这么看只怕真是心疼她,才做出了这等冲动蠢事来。这时候老夫人已经全然忘记了,她会一病不起,更多的是当时侯府女眷被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