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声令下,高妈妈便领着人将青嫣和青菲拖了出去,外头很快便响起了板子打在身上的沉闷声音,以及青嫣和青菲被堵了嘴,发出的呜呜声。
可两人痛晕了过去,还是坚持亲眼瞧着璎珞被人带走,不知六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宋氏摆手令人将青嫣二人先拖下去关好,这才看向青灵,她的眼神不带半点温度,完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青灵早在寻不到苏瑛珍时便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此刻浑身一震,磕了个头,道:“奴婢有负夫人厚望,奴婢自行了断,只请夫人看在奴婢无心之过的份儿上绕过奴婢家人。”
青灵说着猛然便向一旁的墙角撞去,碰的一声响,青灵满头是血的软倒在了地上。
苏瑛玥何曾见过这样的画面,尖叫一声,浑身颤抖着捂住了眼睛,满心都是惊惧,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屋中几个宋氏的心腹瞧着这一幕,也是兔死狐悲,心有余悸。
青灵已经不是第一个替主子受过的奴婢了,先前伺候苏瑛玥和苏瑛珍的大丫鬟们,因着两人的丢人事全部被发落,如今青灵也是这种下场。
她们知道,青灵不是头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那么下次,下下次,会不会轮到她们?!
宋氏却咬着牙,冷着脸,只淡漠的挥手道:“贱婢,拖出去!”
全妈妈作为苏瑛珍的管事妈妈,本来也是打算自己了结的,可瞧着青灵死在眼前,脑浆都撞了出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死状恐怖的模样,登时便软着腿,小便shī_jìn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宋氏只看了她一眼便摆手令明月将她一并带下去先关起来。待几个下人被处置,宋氏才忙着吩咐高妈妈道:“去请大夫,就说六姑娘病的很重,定要将事情圆过去。马上派人去桥县镇,谨慎行事,一定要将珍丫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来。还有,那些个人贩子一定要处理干净!另外,派人给我死死盯着苏璎珞那个贱人,这事儿若真是她从中捣鬼,我要将她千刀万剐!”
宋氏撑着心气,焦躁不安地等着,到了第二天傍晚,她才等到了从桥县镇回来的心腹,可心腹却告诉她,人贩子一行已经找到了,可里头独独少了先前跟他们牵线的那两个,不仅如此,六姑娘苏瑛珍也完全没有踪影。
苏瑛珍是真的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宋氏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彻底垮了,当时便又吐了口血,当晚便病了起来。
苏瑛玥平日再沉稳有心机,此刻也乱了方寸,完全不知该如何做,只一日日的守着宋氏,人没两天便消瘦的不成样子。
璎珞一行人也因为宋氏的病倒,苏瑛珍的失踪被滞留在了庄子上不得归府。
苏瑛珍没被找回来,璎珞也很奇怪,后来想想,便觉八成那对人贩子见事已败坏,发现了不对劲,便不敢带着苏瑛珍按原定路线逃命,故此宋氏才寻不到人。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因为她的缘故,苏瑛珍已经被秦严带走。
而秦严更不会知道苏家这两日已遭受了巨变,事实上,他这几日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安置病民,接太医给病民诊病,处理因天花而去的百姓尸身……
等他将各种杂事都忙出头绪来已是四日后了,他回到行营还是得影七提醒,才想起了苏瑛珍来。
当时他也不过想到苏瑛珍是璎珞的姐妹,怕事情有碍璎珞,加之到底欠着璎珞人情,便顺手将苏瑛珍带了回来。
如今想起来,这才摆手令影七将那两个人贩子带过来。
两个人贩子被带回来便被捆绑着丢在了营地里,一日只给些水喝,营地里军士林立,守卫森严,他们早便知道这次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身体和心理饱受着双重折磨和压力,早已经不堪重负,被影七丢到了秦严面前,自然是不需再用刑便问什么答什么。
两人招供了自己是人贩子,趁着发灾混乱,便四处搜罗美貌的少女偷掳了卖钱。
秦严听了两人的招供,面沉如水,道:“哦?偷姑娘,偷到了穗州知府家里,你们也算别出心裁,是嫌命太长吗?”
大高个听他声音冷冰冰的,浑身颤抖着磕头道:“将军明鉴,我们兄弟那日正在穗州城中游荡,有个管事模样的人便寻了来。不仅请我们兄弟吃酒,入夜还请我们去青楼耍乐子,末了才说有事相求。他满口说他是一个富户商人家的管事,他们老爷死了,太太先前吃了姨奶奶不少亏,老爷一去,太太便提脚将那姨奶奶给发卖了。只姨奶奶生的庶女是老爷的骨血倒是不好处置。便寻到了我们哥俩,想将那姨奶奶生的碍眼庶女托我们哥俩给处理掉。”
那口吃男也忙道:“是是,是,小的兄弟只以为是一般的富户秀这才敢动手的,真不知是官家秀。”
秦严听到这里才嗯了一声,算是信了两人的话,那大高个忙又道:“小的那日夜里按和官家商定好的时间到了那处庄子,到了时辰,庄子后门果然就被悄悄打开了,小的一路摸进了后花园藏着,没过多长时间真的有两个美貌丫鬟带着个秀打扮披着斗篷的姑娘来了后花园,小的知道这个就是管家口中的碍眼庶女,待那两个丫鬟闪开后便冲出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