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够努力,不是你不够上进,更加不是你天资不够聪慧,只因你顾虑太多,总要思前想后一番,不够果断,不够狠心,更加没有成大事所有的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风范,总的来说你其实就是一个只顾眼前利益目光短浅的人。”
砰!
薄练臣凶猛一拳终于在徐盛喋喋不休的话语里爆发了,快若闪电,狠狠砸在了徐盛脸上将他打飞一米远。
徐盛趴在地上呸了声吐出一口鲜血,颧骨青肿了一片,他也不着急起来,躺在地上还不往讥笑一番,“这么沉不住气,这就恼羞成怒了!”
薄练臣懒的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他一转身却没发觉背后徐盛眼神狠毒,瞬间弹起身姿宛若利箭朝他射来,拳脚猛如虎,在薄练臣猝不及防下猛然发动进攻。
薄练臣虽然鲜少动手,然而在部队里生涯过警觉性还是很强的,第一下没能躲开,第二下却是敏锐的躲开了,还来个大反击。
徐盛的手脚功夫跟薄练臣部队里学来的武力全然不同,薄练臣招式刚阳猛烈带着一股霸道的凶煞之气,而徐盛的一招一式更显混乱一些,都是他多年来自己摸打滚爬摸索或者学来的招数,并不是很正统,招式虽杂,但丝毫不缺狠毒的力道,一拳一踢,一掌一挑间都孕育着置人于死地般的狠绝,完全是要人命的打法。
虽然薄练臣招式精湛些,然而他的战技终归没有徐盛在黑道上身经百战来的强悍,领先了不过几瞬之间,徐盛的势头便渐渐压上来了。
徐盛一掌重击薄练臣心口,一手格挡他的拳击,脚下还旋身直朝他腹部袭去,如此一系列激烈的动作都只在眨眼间完成,他却还有功夫朝薄练臣冷笑嘲讽,“手上功夫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一声越发挑战薄练臣的底线,他下手越发快,准,狠起来,两人激斗间,只闻得噗噗的风声。
终于,在一脚横扫,狠摔的招式下,徐盛将薄练臣最先撂倒在地,拳脚凶猛夹击,薄练臣躺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挂了些彩,显得有几分狼狈不堪。
重重的一个肘击凶狠砸在了薄练臣的头上,他有一瞬的眩晕,动作都不自觉迟缓下来,失了力道和准度,徐盛再次一击朝他太阳穴袭去的时候,他已然没了反抗的余力,几乎眼睁睁的看着那致命的一击,他毫不怀疑这一拳下去自己不死也要残了,徐盛根本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在他的字典也没有手软两个字,成王败寇自古就是定律。
在生死那一刹那,薄练臣的手已经比他的思想快上一步,果断的掏出了藏后腰处的枪支,砰的一声,在徐盛拳头刚触及他太阳穴的时刻,一颗子弹迅猛的穿透了他的心脏。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徐盛察觉到危机的时候几乎想躲也没处躲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喷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他脸上微震惊,继而露出一抹疯狂而诡异的笑意。
薄练臣满脸血迹,死死的瞪着徐盛,瞪着他的笑容,本清俊的容颜在这一刻显现的尤为的狰狞而恐怖,充满煞气和阴鸷。
他不想死,那么只能他死,这是他逼他的,怪不得谁。
砰,徐盛带着那抹诡谲的笑倒下了,眼珠子却还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这还是薄练臣第一次自己动手亲自杀人,杀的人还是他曾今的伙伴,这种心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寒意一簇簇的从脚底窜上脊梁骨,令人五脏六腑,身心俱冷,犹如被泡到冰冷的湖水里一点点被淹没窒息的感觉,呼吸困难。
他真的不想杀他!薄练臣头皮发麻,还没回过神来,突然突兀的铃声便乍然响起了,他惊了惊,刚杀了人心虚极了,几乎吓了一跳,
他慌乱无措的去掏手机,在徐盛死不瞑目的眼珠下,他的手都是抖的,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心慌的只想直接掐断,可扫了眼来电后,他猛然改变了主意,想也不想的接起了,“梁儿,是你吗?”那头,安粱坐在病床上,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她的容颜神情和目光都隐秘在黑暗中,只有徐徐的嗓音穿透一室清冷,她说:“你在哪里,我想你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
她并没有哭,那声调却比哭啼更来的哀伤,悲痛。
薄练臣被她的哀恸吓到了,默然了一刻,想要开口解释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她父母不让他去,然而在启唇的一瞬却失了声说不出来,他很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要是想,安父安母根本拦不住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该以何等面目去面对安粱和他们的孩子,只因,孩子是因为他的过失而死的,安粱所受到的伤害也实实在在的是他给予的。
在还不知道徐盛是出手的时候,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同安父理论,但是在知道是徐盛的那一瞬,他便被打败了,所有的底气都全部烟消云散了一般,他内疚而自责,愧疚而满心悔恨。
他这一生都洗不去这肮浊的污点。
他的沉默让安粱失了控,嘶吼道:“薄练臣,在你心里爱我难道就这么让你为难吗?还是说你其实更爱你自己,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里过,你所说的那些对我的爱都不过是荒谬的谎言。”
“不,不是这样的,梁儿……”
薄练臣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悲伤和浓浓的失望,不禁也着急的想要解释,却被安粱断然打断道:“好,那你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