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非常干脆的挂掉了电话,不给薄少恒质问的机会,薄少恒太过会揣摩一个人的心思了,光从他一句话里就能琢磨出许多信息来,他可不敢过多跟他说什么,虽然他不想不杀人,但是他的事情更不想让薄少恒插手。
薄少恒指尖轻扣桌面,想了想打了一通电话给秦斫,“务必在傍晚前找到席闻誉,还有查下傅铭袂现在在哪里,注意下他的行踪!”
……。
“薄夫人吗?”
“是我,你是哪位?”
对方陌生的口音令柳善容微有诧异。
“您好,我家夫人想要见您!” 柳善容疑惑道:“你家夫人是哪位?”
“傅何姒!”
他的话刚吐出,柳善容便呆在当场,手里的电话差点直接落到地上。
她心绪翻涌,犹如惊涛骇浪,她的姐姐终于肯见她了吗?
这么多年,她终于出现了?以一个复仇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眼眶湿润,心久久无法平静心绪,对方似乎也不急,就那般静静等着。
良久,她压下心口涌来上那一bō_bō难言的思绪,开口道:“好,在哪里见面?”
对方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礼貌的跟她道了别。
柳善容挂掉电话,身子便跌坐在沙发上,薄安下楼巧好看到她呆呆的模样,顿时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怎么坐这儿发起呆来了!”
柳善容眼珠子往他身上瞥了眼,那目光平平淡淡凉凉中又带着些耐心寻味的琢磨,薄安被看的汗毛有些竖起来道:“怎么这么看人!”
“没什么,我出去一趟,下午也许迟点回来。”
柳善容起身,整理了下发丝,往楼上换衣服去了。
下来的时候,薄安正喝着茶看着报纸,她简单交代了几句家里的琐碎事情,拿着包包走出去。
“路上小心点!”
薄安在她身后喊着嘱咐了一声。
柳善容随口应了声,心思早已完全不在这里,只是一想着待会见到那个“姐姐”就有股说不出的紧张,为此手心都冒出了汗。
她心不在焉的上了车,家里的司机问了声“夫人去哪里?”她这才缓过神来。
到达的时候,何姒还没来,她找了个位置坐下,问侍者要了一杯咖啡,平定着情绪。
当年的事情,尽管事实上她没有对不起姐姐,是父亲的决定,但她心底终归感觉有些愧对,且现在还知道了当年的何姒为何出事的真相,她更觉得心中无比难受,像是在油锅里生生被煎炸一般。
她现在所受的每一分幸福,都是她姐姐忍受着那般痛到极致的经历换来的,这些原本都是她的。
她的惨烈成就了她的幸福!
柳善容越是这般想,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她心底里低低叹了已经不知多少遍。
嗒嗒的高跟鞋脚步声,铿锵有力,人还没走近,柳善容已经被声音吸引了,看着眼前不远处走来的贵妇人,眼神颤动,满是震骇!
何姒身后只跟了一人,而那人为她拉开了座椅后,便远远里了这边站着,保持的距离不远不近。
何姒嘴角吟着一丝笑意,面色冷傲,给人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眼前这张面容除却气势衣着与她太过相似,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又令她觉得如此遥不可及。
“你……”柳善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场,哪怕是简单的打招呼她都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偏偏何姒的气势还力压在她上面,令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么多年没见,不认识了?都不知道喊人了。”
何姒眼神锐利,带着一抹笑,笑却有些不达底。
“姐……你既然还活着当年为何不回家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起渡过的,不是吗?”
柳善容在她眼神下,颤颤的开了口。
虽然猜测何姒当年是心如死灰所以才抛弃了一切跟那个男人远走,可没听到她亲口说出,柳善容就是觉得心里难受,要知道父母为了寻找她花费了时间精力不说,还为此一一病倒再逝世。
哪怕如此,姐姐都不曾出现,她猜不出何姒当时是何种心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父母带着遗憾逝去,她怎能如此狠心,这不该是她一向温柔善解人意的姐姐不是吗?
“一家人?不,从我人生被毁掉的那刻起,我们就注定无法再成为一家人了。”
何姒淡淡的出口,脸色出奇的平淡。
柳善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满眼复杂,忍了忍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恨爸爸让我代替了你嫁给薄安,所以哪怕爸死了你也不没来看过他一眼!”
“现在说这些重要吗?”
何姒眼帘淡淡的掀起,上了妆的面容陪着她嘴角的笑很是得仪,平添雍容华贵气焰。
她平淡的话,漠然的语气令柳善容一阵心寒。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已经视亲情都如空气的人,你再怎么说也怕是激不起她半点涟漪。
“既然不重要,那你为何现在又出现,又要见我了呢?”
柳善容气怒她轻飘飘的态度,更气她对父母的不尊重。
哪怕是再怎样,那也是他们的生身父母,割不断的血缘和亲情啊!
“姐妹一场,总归要聚聚的。”
何姒端起面前的咖啡浅酌了下。
“你不恨我,恨我夺走你的幸福!”
柳善容觉得她真是一点也不看不懂眼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