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这口气忍得不容易。先有她莫名其妙的挨了责罚,后有阿巧被绿琇出卖,生死不明,如今又见秦钦受这帮奴才的狗气……/p
她望着阴云密布的天,忽然觉得她还有什么好想的,早日了结所有,他们才能早日离开这个泥沼。华盈寒在马厩门外等了近半个时辰,那伙人才离开。/p
她走到秦钦身边,拿过秦钦手里的草料,帮他丢进马槽里。/p
“怎么样,有无大碍?”/p
秦钦摇了摇头,笑说:“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p
“上次你说你有办法让我接近景王,什么办法?”/p
秦钦停下手上的动作,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寒儿,你……”/p
华盈寒道:“不早日了结一切,我们怎么脱身,所以路该怎么走,不该由我选,应该怎么快怎么来。”/p
“我那日只是不忍心让你在这儿受苦,一时冲动而已,回头想想,我实在不该让你冒这个险。”/p
“没关系,我若怕危险就不会来祁国,既然来了,还求什么周全。”/p
秦钦万分认真地道:“寒儿你一定得想好。”/p
华盈寒点了点头。/p
“那你等我两日,两日后我来找你。”/p
华盈寒另道:“我们那儿有个叫阿巧的婢女前些天被侍卫抓走,至今没有音信,你能否帮我探探她人在哪儿?”/p
“我试试。”秦钦见华盈寒的神色凝重,就知她的心思有多沉,又言,“寒儿,其实将军为人冷漠,并非没有他的道理。”/p
“我知道,从小到大我爹都让我少说话,反对我和别人成为朋友,他是不希望我有软肋,毕竟两军交战时,若做不到舍弃,成败随时可能逆转。”华盈寒沉了口气,道,“我有分寸。”/p
风卷来一片枯叶落在她发上,秦钦抬手去拾,“无论今后有多险,你都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这次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个!”/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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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台。/p
婢女们干完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p
华盈寒从外面进来,已经习惯先看一眼她旁边的床,还是没人,更没音信。/p
她又看向窗外,院里的树枝光秃秃的,叶子已经掉光。/p
华盈寒本来无心留意谁,却惊得绿琇挥开几个给她捶腿的跟班,正襟危坐起来。/p
有些人就是这么吃硬不吃软。华盈寒只后悔没有早些给绿琇点教训,那样,绿琇不至于管不住自己的嘴。/p
天色渐晚,华盈寒一言不发地出了门去。/p
华盈寒走了,绿琇瞥了瞥她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哼了一声,让身边的人继续伺候。/p
替绿琇捏肩的婢女道:“绿琇姐,你有没有觉得,寒盈根本不像什么贫民出身的丫头。”/p
绿琇轻蔑地道:“不是贫民之女,难道她还能是个公主不成?瞧她那样子,毫无礼貌教养,活脱脱的一副穷酸样!”/p
“总之咱们以后离她远点吧,她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人。”/p
“呵,一个盈州来的丫头,怕是骨子里都只认自己是周国人,还想骑到咱们头上?做梦!”绿琇冷笑,“别让我逮着机会,否则我定要她好看!”/p
“今日这么晚了,她出去做什么?”/p
身边人的一句话好似惊醒了梦中人,绿琇翻身爬到窗边看了看,院子里已不见华盈寒的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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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盈寒从梨花台出来,拐过几条窄巷,到了和秦钦约定的地方,是那晚他们重逢后藏身的小院。/p
秦钦等在院子里,见她走近,他递给她一沓纸。/p
“这是什么?”华盈寒惑然接过。/p
“景王的喜好,从饮食起居到行事做派都有,若要接近他,免不了要投其所好。”/p
秦钦的意思华盈寒懂,但是……/p
“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怎么投其所好?”/p
秦钦道:“再过些日子你们就要分去处,我会设法替你争取争取。”/p
华盈寒仍有疑惑:“你……上哪儿打探的这些?”/p
“我在这儿待了四年,自有些门道。”秦钦想起一事,接着说,“对了,寒儿你打听的那个婢女恐怕凶多吉少,别人说她犯的是重罪,不是已被赐死就是待在死牢里等死。”/p
“重罪?”华盈寒语气沉重,心底却一阵发凉,补话,“说一句‘周国挺好’就犯了重罪?”/p
“祁国敌视大周已不是一日两日,她的话的确犯了祁国的禁忌。”秦钦又言,“若那婢女还没死,等你成为景王身边的人,她兴许有一线生机,此路凶险是凶险,但也有益处。”/p
“知道了……”华盈寒轻应道。/p
她话音还没散,院门处忽然传来厉声的一句。/p
“好啊,你们两个竟敢在这此私会!”/p
华盈寒转眼看向院子门口,看见那怒指着他们的人是绿琇。/p
她一点都不惊骇,而秦钦是她的师兄,处乱不惊的本事也练得炉火纯青。/p
二人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p
绿琇怒冲冲地进来,边走边冷嘲:“怪不得你要趁天黑偷偷溜出来,原来是来会情郎,被我逮住了吧,这下看你怎么交代!”/p
华盈寒还是没说一个字。/p
绿琇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院门口拽,“走,跟我去见管事姑姑!”/p
华盈寒站着一动不动,绿琇拽她的时候,她松了手,秦钦给她的纸笺便掉落在地上。/p
绿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