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虎父无犬子嘛。”/p
“英雄不问出身,可是成为英雄却有先后之分。”/p
随从听得稀里糊涂,“公子在说什么?”/p
“姐姐她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立过很多战功的英雄。”宁北安垂头丧气,“我还没打过仗呢。”/p
“不会吧?那姑娘只是个婢女,若不是主子带出来,平日也和咱们府里的丫头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见过什么英雄。”/p
随从说完又琢磨了一阵,忽然一愣。/p
宁北安也睁大了眼睛,和随从互相看了看,霎时通晓了心意。宁北安愣道:“姐姐喜欢的不会是……是殿下吧?”/p
随从点头,“看样子,十有真是!”/p
宁北安把鱼递给随从,蹲下身,心不在焉地戳了戳地上的石子,神色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失落。/p
“公子别灰心,依小的看,就算那姑娘有心,王爷多半也无意,否则她怎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婢女。”随从跟着蹲下,叹道,“女子仰慕英雄,可真正能嫁给意中人的又有几个呢?夫人能嫁给侯爷,那是因为夫人身份贵重,配得上侯爷,景王殿下是什么人,会看得上一个婢女?”/p
宁北安有气无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p
“那当然!”/p
“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姐姐放弃她的意中人,过来喜欢我呢?”/p
“她不是说了吗,她仰慕有战功的将军,如今大战在即,公子能立功的机会多得是嘛。”/p
“以我的功夫,杀敌立功都是小意思。”宁北安挠挠头,犯了难,“可要成为像殿下那样的英雄,是不是还得造个反,篡个位?”/p
随从脸色一白,慌忙道:“呸呸呸,公子慎言!”他看了看周围,又小声劝说,“唉,说到底这事儿真不用公子费心,公子若立了战功,夫人一定很高兴,夫人一高兴,侯爷就高兴,公子大可求侯爷向景王殿下要人,一个婢女而已,咱们拿功劳换还不成吗?”/p
“知道了,我会争取的。”宁北安站起来,看着那条已经凉了的烤鱼,“姐姐老是单相思多难受,我不在乎什么出身,只要她能留下来,我会对她好的。”/p
随从鼓掌,“这就对了!”/p
华盈寒回到军营的时候已近正午,她一上午没露面,而且还是和宁北安一道离开了军营,“尊神”不发火才怪,所以她和送午膳的人一同进营帐的时候,步子迈得缓而轻,走得小心翼翼。/p
可是她才刚走出两步就被人给盯上了,于是耳边传来冷冷的一声:/p
“去哪儿了?”/p
“去……还人情。”/p
华盈寒抬头看向姜屿,以他的耳聪目明,不是在明知故问?她没法忽悠,只能说实话。/p
其他人已经放下饭菜退了出去,仅她一人还站在那儿,就像被“尊神”盯得钉在了原地,没法挪动半步。/p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但别忘了,你是本王的侍女,即使本王不需要你,你也没有自由可言。”/p
华盈寒看得出他眼中还有残留的火气,她颔首应道:“是,奴婢知错。”又将手里的菜给了李君酌,朝姜屿欠身,“奴婢一身柴火味,想去换身衣裳,先行告退。”/p
她出门前,见李君酌想将菜放到桌上,忙制止:“君酌大人,那是给你的,奴婢不该擅离职守,更不该拿着东西到王爷面前来显摆。”/p
她说完就走了。/p
李君酌杵在那儿,一头雾水。/p
他揭开盖在上面的碗,眼前一亮,被禁锢的香味也跟着扑鼻而来,很是撩人。他们在这儿吃的都是什么鹿肉狍子肉,成天吃,任谁都得腻,能在天寒地冻的地方吃到烧鱼,真是人间一大美事!/p
可是这鱼……/p
他忆起主上得知寒姑娘陪宁北安去钓了鱼时的脸色,赶紧将碗重新盖上。/p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端走。”/p
李君酌觉得主上之前很生气,气到险些将宁北安撵回定北侯府,刚刚又为此事训斥了寒姑娘,没道理会接受这份心意。/p
所以他没去数自己挨了多少记眼刀,也不管主上刚才是否正准备拿筷子,总之他唯有忍辱负重,抱着盘子不撒手,坚决不把菜放回主上面前,才能维护主上的面子。/p
李君酌一脸严肃,心下早已乐开了花,料想寒姑娘的手艺应当不错,他在这儿被主上瞪几眼又何妨。/p
五日后,风卷着天上的云时涌时舒。/p
原本荒芜的雪原今日看上去更加苍凉,华盈寒在军营里转了转,估算着剩下的兵力。前些日子大军已兵分两路往东西进发,如今留守在这儿的人马只有三万左右。/p
聂峰将军带着五万兵马从西面进攻,对付狄族的十万联军,若要硬拼,胜负可想而知,所以姜屿这么做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p
大帐里,姜屿看完最新的军报,将之合上,道:“传令,拔营。”/p
他一声令下,驻守在这儿的三万兵马也开始踏上征程。/p
夜里,寒风呼啸,火把的光亮只能照路,照不亮周围。华盈寒骑在马上,抬头望了望夜空,漫天的星辰璀璨夺目。/p
不一会儿,她的视线里出现了光秃秃的树枝,她收回目光才发现队伍进了一片林子里,很像她前几日走过的路。/p
他们走了一夜,到的地方正是那日来过的澜江边上。/p
天边泛起鱼肚白,她站在江边,勉强能看见对岸的直壁,而士兵们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