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主上远在百里之外,我没办法替小将军带话,何况我若不照主上的吩咐办,回去也没法交代,还望小将军见谅。”李君酌拱手。/p
宁北安皱着眉急道:“可是姐姐之前答应过让我来处置,我真的已经罚过了。”/p
“主上不知寒姑娘之前与小将军说过什么,而且寒姑娘的话和主上命令比起来,自然是主上的命令更重要。”李君酌低眼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莫远,道,“寒姑娘心善会饶人,但是主上绝不容谁欺负她一个姑娘家,望莫将军记住了!”/p
“是……”莫远应道。/p
李君酌看向他带来的几个士兵,示意他们动手。/p
宁北安又急又无奈,殿下不止下了令,还不准他们自己人动手,可见殿下有多生气,他便不敢再拦,怕火上浇油。/p
看见两个士兵拿来木仗,将莫远从地上架起来,他只能安抚道:“莫叔叔,你……你忍着点。”/p
莫远冷言:“公子放心,末将替大祁挨的痛多了去了,受这点军棍算不得什么!”/p
宁北安站在原地,他已越发清楚他们和朝廷的人之间是有区别的,而且姐姐昨日也提醒过他“人在屋檐下”,要懂得忍一时风平浪静,他哪儿还敢同谁不见外。/p
宁北安退后一步,抬手,“李大人请帐中坐。”/p
“谢过小将军的好意,我还有要事要办,办完就得赶回去和主上汇合,否则会耽误行军。”李君酌看了看天上,忙问,“小将军可知寒姑娘在哪儿?”/p
“姐姐?她不在王宫吗?”/p
李君酌摇摇头。他一到丹城就去王宫找过,不见她人影,原以为她和宁北安在一起,结果赶来军营也没见着人。/p
“姐姐可能闷得慌,出去散心了,大人有什么事吗?”宁北安见李君酌一直留心着天色,看上去似乎很着急,又言,“大人若想带个话什么的,只要大人信得过我,我替大人转达就是。”/p
李君酌是很着急,如今西边的局势复杂,他们还没深入伊蒙国的腹地,敌人随时有可能出来拦路,一旦和敌人碰了面,他想同主上汇合就难了。哪怕他现在出发,日夜兼程也要好几天才能追上去,没有时间在这儿等寒姑娘回来。/p
他看了看宁北安。主上收到赵鸣的禀报后让他回来处置莫远,不是怕宁北安不管,而是怕宁北安年纪太小,压不住他爹的这些部下,所以主上对宁北安没有什么成见。/p
抛开这些,单看宁北安和寒姑娘的交情,他也信得过宁北安。/p
李君酌点头,“好,那就劳烦小将军替我转交一样东西给寒姑娘。”/p
一百军棍打完,莫远连站都没法站,更别说走路,只能被士兵抬回营帐里养伤。/p
宁北安送走李君酌,又赶去莫远的营帐里看莫远。军医已经给莫远上了药,也告诉他莫远没有大碍,但是那沾满了血的裤子还是让宁北安皱了眉头。/p
他没挨过军棍,只挨过宁老头的棍子,他爹拿根细棍抽他都那么疼,更别说他们拿腕粗的木仗打莫远。/p
宁北安叹了口气,“莫叔叔,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殿下虽然走了,但不代表殿下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在丹城里乱来,还到寒姐姐面前挑衅。”/p
莫远趴在床榻上,满头都是被疼出来汗,轻哼:“是啊,那小婢女受了委屈还能不向她主子告状?”又撇过头忿忿,“我以为在王爷眼里,咱们这些武将定比个婢女重要,看来是末将想得太好了。”/p
“寒姐姐毕竟是殿下身边的人,殿下当然得护着她,还有,这次定不是寒姐姐向殿下告了什么状!”/p
他昨日刚见过她,还求过她别告莫远的状,如果她已将此事禀报了殿下,昨日就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p
“不,末将的意思是,武将是比婢女重要,但那得是朝廷的武将!”/p
宁北安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拿朝廷说事,挨了一百棍子还不长记性?”/p
莫远看向宁北安,神色凝重,语气也跟着加重,“这是末将抓着不放吗?公子!”/p
他一指帐门外,“他们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他们本来想杀了末将,留末将一命是看在末将能替他们守城的份上,若末将守不住丹城,小命照样难保!”/p
“你守就是,就算殿下不说,到手的城池咱们也不能让它丢了!”/p
莫远冷笑一声,虚目喟叹:“可想而知,若咱们定北侯府立不了功,在朝廷眼里就是无用,那时……侯爷的兵权不想交也得交,将士们都得回家种田。”/p
宁北安坐到床边,听到这话是既不耐烦又无奈,心里怎一个焦躁。“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殿下让咱们守城这是命令,咱们总不能为了打仗,主动引敌人上门来吧?”/p
“只要公子明白其中的道理,愿意同末将站在一起就好,至于机会,末将会设法替咱们侯府争取。”莫远慢道,“引敌人上门是不能,但是景王想要打到狄族认输怕是不容易,总有咱们能一展身手的时候!”/p
六月初,南方的天气已变得炎热,但是丹城刮的风依旧凉凉的。距离姜屿西征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p
华盈寒不是军中的人,战报之类的消息闭塞,她现在只知道姜屿打到了伊蒙国的腹地,到底在哪儿也没人给个准话。/p
厅堂里的地图和沙盘还在,她每日都看。西边两个汗国呈南北分立,南边是伊蒙国,北面是律穆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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