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说着吓唬人的话,却见马上的女子非但不怕,还不紧不慢地拿着剑下了马,一副真要和他较量较量的样子。/p
一个女人竟敢在他面前张狂,莫远招呼几个手下让路,上前几步,抬剑直指向她。/p
眼看两人已经各自摆开架势,赵鸣惊出了一身冷汗。是,莫远有定北侯撑腰,可是王爷的人若有个好歹,等王爷回来,得提头去见的人是他。/p
赵鸣小声劝道:“寒姑娘,抛开军衔,他就是个出了名的恶霸,天不怕地不怕,姑娘千万别去吃这个亏。”/p
“剑是王爷所赐,差事也是王爷亲自交代的,不能不办。”/p
华盈寒说得淡然,心里不怎么担心。她来祁国快一年了,除了姜屿,还真没遇上过对手,何况莫远的身手如何,她是不知道,但姜屿一定有数。他若笃定她打不过,怎会把剑给她,让她来收拾这帮人?/p
疾风扫过长街,卷走了生机,只留下死寂。/p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p
这个声音华盈寒再熟悉不过,她还没什么反应,只见对面的莫远一惊,收了剑朝她站的方向行礼,“公子。”/p
宁北安一路跑来,站到二人中间,见华盈寒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他怔怔地唤了声:“姐姐……”/p
华盈寒看见宁北安,心下沉了口气,也跟着将剑归鞘。/p
宁北安又看向莫远那方,一眼就瞧见两个小兵押着个姑娘。他冲过去一脚猛地踹向其中一个小兵,大骂道:“畜生,还不快把人放了!”/p
小兵摔倒在地,连连点头称是,慌忙爬起来,抖着手去解绳子。/p
宁北安急道:“莫叔叔,你怎么能纵容他们去抢!”/p
“公子,将士们在外面行军打仗实在辛苦,末将只不过想犒劳犒劳他们。”/p
“你要犒劳他们也不该抢百姓的东西,抢东西的叫贼,你在这儿强抢民女,让我爹脸往哪儿放!”/p
莫远叹了口气,拱手,“公子说得是,末将知错。”他又睨着对面,淡淡道,“末将是侯府的人,应该听公子的话,可是他们刚才嚷嚷着要打末将的板子,这是不把公子,更不把侯爷放眼里!”/p
赵鸣忙道:“小侯爷别误会,末将和寒姑娘只是想以军法给百姓一个交代。”/p
宁北安看着华盈寒,“姐姐,我知道这件事是他们不对,姐姐你放心,我会处置的,但是莫叔叔是我的长辈,姐姐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次?”/p
“他们是定北侯府的人,自当由小将军你来管。”华盈寒道。/p
宁北安分得清是非,也知世故,这是父母教得好,由此可见定北侯不是什么恶人,怎么手下竟有莫远这等恶棍,但是别人家的畜生还得让别人去管教。/p
华盈寒抱拳告辞,带着赵鸣等人离去。/p
莫远哼了声,“公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p
“闭嘴!”宁北安斥道。/p
“公子,末将对侯爷忠心不二,公子不该帮着外人责备末将……”/p
宁北安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对我爹忠心,可我爹也是臣,你招惹朝廷的人,是在给你自己寻死路,也在给宁老头儿找麻烦!”/p
“可这样的窝囊气咱们得受到什么时候,公子,不是咱们没用,而是朝廷根本就不拿咱们当能打仗的兵!”莫远指了指周围,“咱们五万兵马到这儿都干了些什么?要么待命要么驻军,如今又窝在这个破城里替他们看门!”/p
宁北安皱着眉头,“军令如山,咱们得照命令办事。”/p
“依末将看,这根本就是朝廷的圈套,咱们杀不了敌就立不了功,到时候他们会说咱们没本事,不配再握有兵权,便能借此收了侯爷的权,将侯爷和公子贬为庶民!”/p
宁北安一惊,“挑拨离间的你也敢说?”/p
莫远面不改色,“末将说的是实话!”/p
宁北安不再理会莫远,瞥了瞥两个小兵,“你们。”又指了指街边那些,“还有你们,都给本将军各领五十军棍去!”/p
“公子息怒,求公子别为难他们,末将以后让着那婆娘就是,不和朝廷的人一般见识!”/p
宁北安一把揪住莫远的领口,“你叫她什么?”/p
莫远愁道:“公子……你这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p
“你给我听好了,我敬你是长辈,这次的事就算了,再犯,就算宁老头抽死我,我也得揍你!”宁北安松开莫远,越说越认真,“还有,咱们在外打仗,没有什么定北侯府和朝廷之分,都是大祁的兵,该听谁的就听谁的!”/p
“话是这么说,但还望公子自己斟酌斟酌,咱们定北侯府该如何自保,功劳不能全让朝廷的军队抢了去。”/p
宁北安沉默不语。/p
街道另一头,华盈寒牵着马和赵鸣慢慢往前走。都说定北侯府和朝廷不合,刚才的事正好印证了这一点。/p
莫远在那儿吆五喝六,满心都是不服。/p
“姑娘方才也看见了,若没有姑娘和这把御赐宝剑,城里谁治得住那厮。”/p
说到这儿,华盈寒不得不叹姜屿才是最会打算盘的人。大战当前,正值用人之际,他若留个大将下来镇压莫远有些大材小用,如今留个她,留把剑就能让他高枕无忧,不是会筹谋是什么?/p
“我瞧着那个莫将军对我们的成见不小,他是不服我们,还是不服王爷?”她问。/p
赵鸣叹道:“定北侯府的人对王爷只有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