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沾地,卷起地上松软的雪粒子,如同发疯的利剑般,猛地向前方冲出去。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只见着暮仟仟和柏文山的衣服头发,被凌冽的北风刮着,直挺挺的向后扬起。/p
冷风朝脸上猛烈的撞击过来,暮仟仟条件反射的紧闭上双眼,突如其来的狂风刮得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她听着柏文山的话,紧紧的抓着她能抓到的东西,此刻她身子紧贴着马背,双手死死嘞着马的脖子。/p
柏文山则紧拉着缰绳,宽厚的手掌在粗糙地麻绳的摩擦下,渗出丝丝血迹。他想让马停止疯狂的举动,可是黑铁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它像是受到了刺激。/p
柏文山能感觉到,那黑铁正扭着脖子,想要逃脱他的掌控。/p
黑铁向前直线俯冲一段距离,突然扬起头180度旋转过身体。重心不稳,暮仟仟差点被甩了出去,还好有柏文山在,抓住了她的手臂,才让她逃过了一劫。/p
惊魂未定,那马又仰起前蹄,柏文山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扶着暮仟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柏文山还未来得及扶稳,就往后滑了去。/p
暮仟仟也跟着他一同摔落到了雪地里,她能感觉到自己撞到一个柔软的怀抱里,到最后一刻柏文山都没有放开她的手。/p
“伤的严重吗?我扶你起来”,暮仟仟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蹲在柏文山身边,扶着他的身子。/p
柏文山紧锁着眉毛,眸中带着愤怒,“无碍,我只是没想到三弟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想害我”/p
暮仟仟蹲坐在一旁不敢接话。/p
后背处马声长鸣,暮仟仟转过头去,那匹马竟然径直朝她的方向冲了过来,她吓得呆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p
千钧一发之际,柏文山朝暮仟仟反扑了过来,将她压在身下。/p
马蹄重重的踏在柏文山的背上,飞奔而过。/p
暮仟仟被柏文山安全的护在怀中,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往下凹陷了几分。/p
闷哼一声,柏文山侧身平躺在了暮仟仟身旁,直接昏迷了过去。/p
“文山,文山”/p
暮仟仟唤了几声,并未见动静,吓得脸色惨白,她哆嗦着手探到柏文山鼻尖,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指间,她这才放下心来。/p
她扶起他的身子,明显能看到他的衣服上被踩踏出两个脚印子,那是黑铁留下的,力道之大,简直难以想象。/p
暮仟仟紧咬着下唇,神色复杂,今日若不是他不顾一切的救了她,此刻昏迷不醒的人就该是她了,她很感激也很内疚。/p
半晌,身边的人儿有了动静,她听见了柏文山的声音,气息微弱,“仟仟,你先走,别管我”/p
“不行”,她直接拒绝道,要是平时她可以软弱的听他的话,不过这种危机时刻不可以,她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外,毕竟是他替她挡了危险,我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p
“我带着你一起走,你若是走不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p
“傻瓜,这样我们两人都会没命的,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柏文山吃力的说着,他的意志越来越薄弱,随时都有可能再昏迷过去。/p
暮仟仟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他所有的支撑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这次我可不能在听你的话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p
柏文山瞧着她倔强的小脸,淡然一笑,“你有这份心就好,我若是死了你难道还陪我去不成”/p
暮仟仟把手轻放在他的嘴上,一脸严肃,“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不会死的,倘若你真有什么不测,我就随着你去”/p
“那我可得好好活着了”,柏文山说道。/p
“那是自然,所以你一定要撑住了,我会带你出去”/p
“这林子这么大,怎么出了句。/p
暮仟仟思考了会,说道,“那就先包扎伤口”/p
她扶着柏文山往走了一小段路程,到一颗大石头边上停下,“坐这儿”/p
带两人坐定,暮仟仟收回手,低头看了一眼,大片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再看柏文山的后背时,碧青色的衣裳上浸透着血迹。/p
“怎么流了那么多血”,暮仟仟惊呼一声。/p
“没事,让我休息一会儿”,此刻柏文山的脸色惨白,嘴唇发乌,他有气无力的靠在树边。/p
“还说没事,我看看你的伤口”,说话间,暮仟仟已经拉开了柏文山的衣服。/p
伤口很深,柏文山后背上的皮肤裂开一条条口子,鲜血直往外涌,再不止住血,恐怕就会危及生命。/p
暮仟仟变得手足无措,血迹和衣服粘连在一起,她小心的将其分开,只听见柏文山低沉一吼,似乎疼得厉害,她也眼见着心疼。/p
“很疼吧!你忍一下”/p
“没事,我能忍”/p
暮仟仟脱下自己身上的厚夹袄子,披在柏文山的肩上,又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干血渍。/p
“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柏文山此刻已经虚弱得如摇曳得烛光,随时有可能被风吹灭,尽管如此,他还再担忧着暮仟仟,替她考虑着。/p
暮仟仟觉得心中一热,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忧着我,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p
虽然很冷,但这点小困难她还是忍得住。暮仟仟用力扯开衣裙边,拿着扯下来的布给柏文山的伤口包扎,她不懂医术,只会简单的把伤口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