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披着我的衣服”,暮仟仟抬头望向柏文山。/p
柏文山皱着眉,欲将身上的衣服拉下来,却被暮仟仟制止了动作,她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这一次你得听我的,你受了伤,本来身子就虚弱,不可再冻着,那样只会加深伤口恶化”/p
身负重伤,此刻柏文山的力道根本比不过暮仟仟,他只好作罢。/p
“仟仟,我觉得头有点昏,好难受”/p
暮仟仟蹲坐在他身边,用手搂着他的肩膀,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你休息会吧,我等会叫醒你”/p
边上的人儿已没了声音。/p
天色逐渐暗沉,温度也降了下来。/p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风”,暮仟仟说道。/p
再看柏文山时,他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暮仟仟起身把柏文山的手臂勾搭到自己的肩头,吃力的搂着他的腰,颠簸着往前方缓缓移动。/p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哪是一个柔弱女子能承受得起的,还未走几步路,暮仟仟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刚迈出去的脚还未站稳,两人就一同摔倒在了地上。/p
冰凉的雪摩擦着暮仟仟净白的脸,一阵阵寒意侵袭而来,冻得她的右脸都麻木了。/p
柏文山的身子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而他依旧昏迷不醒。/p
暮仟仟摸着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文山”,暮仟仟轻唤了声,没人应答。/p
焦急难安,她现在只希望能够出现一个人解救他们,她望着四周,空空荡荡,一望无际的密林,交错纵横,没有走出去的路,唯一的一匹马此刻也不知去向,简直绝望透顶。/p
不远处传来声响,此刻林子很静,所以暮仟仟听得十分清楚,她寻着声源望去,一双黑锦缎暗纹靴从茂密的灌木丛中探了出来,由远及近,缓慢朝她这边走着。/p
她顺着望去,熟悉的人影在眼前逐渐发大。/p
“三爷”,她有些激动地唤了声。/p
柏修贤望着此刻还昏迷不醒的柏文山,目光落到了他身上盖着的女式衣裳上。/p
“你就这么稀罕着他”,看了半天,柏修贤才冷冰冰丢出了句话。/p
暮仟仟一时间未领悟,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们刚刚误走进密林中,黑铁吸入了林中瘴气,突然跟发疯了似的,我和他一同从马上摔了下来,要不是他替我挡了一道,此刻受伤的就该是我了”/p
“妇人之仁”,柏修贤冷冰冰吐出四个字。/p
听闻此话,暮仟仟只觉得背脊发凉,她望向柏修贤,他的目光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p
“你难道想在这里至他于死地吗?”,她冷静过来,反问道。/p
柏修贤没有明确回答,他拉着慕仟仟的手,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又把自己身上的厚披肩披在她的身上,末了,才附上句话,“跟我走”/p
披肩上带着股暖意,却让暮仟仟更觉得冷,冷彻心扉,简单的三个字已经道出了所有,“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俩走是吗?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吗?包括我,也被你划入了计划范围,你知道我随时都会有危险,你还是默许了,让我和他一起,如果不是他救我,今天受伤的人就是我”/p
“那又怎样”,柏修贤低吼一声,压住了暮仟仟的话,“你若是受伤了,我会救你”/p
“怎么救?”,暮仟仟冷哼一声。/p
“在我受伤后救我吗?然后替我找个太医看看,简单安慰我几句吗?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暮仟仟望向柏修贤,那双绝美的眼眸中充满了浓浓的失望之意。/p
柏修贤则眉头紧锁,“仟仟,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为了别人和我顶嘴”/p
“我是变了,一切都变了,从你将我推到他身边开始,一切就都变了”/p
这话激怒了柏修贤,他捏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你忘了吗?是谁救了你,是谁给了你新的生活,你是否忘记了太多事,还是我长时间未见你,让你有了可以逃避的错觉”/p
他望着这张美丽的面容,还带着稚气和青涩,却足够能拨动他的心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