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大奶奶请稍候。”
李嬷嬷一张老脸笑的如同盛开的花,一条条的褶皱几乎完全舒展开。
洛天音暗暗叹口气,看到自己至于这么高兴吗?
从她踏入甘露殿就浑身的不自在,不可否认,皇后上次在她面前的自残还是很叫她心有余悸的。
如果可以,她八辈子都不愿意跟皇宫沾上丁点的关系。
可是,独孤明蕖就是不晓得哪根筋搭的不对,总是不遗余力地要跟她扯上关系。
及笄礼上不但公然跟自己娘唱反调,还赏赐了那么多东西。
多的叫一向淡定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皇后娘娘您赏介么多东西不就是为了叫我来见您吗?
谁不知道,皇后给了封赏命妇是要进宫谢恩的。
其实,您只要递个话就是了,谁还敢不来呢?
这么大张旗鼓的给了那么多礼物,她总觉得后心阵阵发冷,皇后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李嬷嬷已经闪进正殿大半天了,还不见个人影。
送礼的喜公公更是从没出现过。
而服侍她的小宫女们各个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她真是万分聊赖,皇后今天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静,安静,让人万分压抑的寂静。
洛天音心中却是突然警铃大作,不对啊,皇后宫里安静时应该的,可也不该静到这个程度吧。
那种寂静的程度,像极了一座死城,太叫人不淡定了。
偏偏她身后那个宫女却还是站的笔直如一尊塑像。
“咚咚咚……”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十来岁的小宫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蝶舞姐姐,”小宫女仿佛根本没看到洛天音的存在,对着雕塑般的年长宫女说话好似倒豆子般急迫:“快,李嬷嬷叫您快进去。”
“慌什么?”蝶舞脸色却是一沉:“没看到有贵客在?”
小宫女这才看到洛天音,小脸顿时吓的苍白:“奴,奴婢见过长孙大奶奶。奴婢眼拙,冲撞了贵人。”
“无妨,”洛天音摆摆手:“有事情,你们尽管去忙。”
“谢大奶奶。”小宫女长舒了口气:“蝶舞姐姐,我们快走吧。”
小宫女冲洛天音行了个标准的宫礼,与蝶舞匆匆忙忙向殿外走去。
洛天音的眼神却胶着在小宫女身上,半天都收不回来。
她看到了什么,那小宫女在冲她扬手行礼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看到她素白衣袖上一点如梅花般晕染的小红点。
那个红点,她可以万分肯定,是血迹。绝对新鲜的红艳艳的血迹。
尼玛,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又被设计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小宫女是从皇后寝殿出来的,寝殿里能沾染上血迹还满世界的走,即使再小的一块,只怕那宫女也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却仍旧活蹦乱跳地跑了出来,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皇后宫里现在很乱,非常乱,乱的根本顾不上日常的礼仪。
“闪。”她脑子里立马闪过一个字,皇后的乱子随便参与只怕是要掉脑袋的。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立马毫不犹豫地朝殿外走去。
消失很久的李嬷嬷却突然间悄无声息出现在她面前。
“长孙大奶奶,皇后娘娘有请。”那张老脸依然笑的花一般灿烂。
洛天音一头黑线,您老该不会就一直在门外等着她出来呢吧,早知道自己早点出来好了。
李嬷嬷却并没有将洛天音带到正殿,而是将她带去了皇后寝宫,洛天音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暗自告诫自己,见了独孤明蕖,秉承着一条什么东西都不碰,什么东西都不吃,什么东西都不喝的原则,看你怎么算计我。
可是,现实的差距总是令人无法想象,总是在不遗余力地毫不留情的打击人。
一脚踏入皇后寝殿,洛天音就彻彻底底地傻了,真傻了。
尼玛,坑人啊喂。
皇后是躺在床上的,四肢吊得高高的,嘴里还紧紧咬着跟布条。身下的床单上渗着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
来回穿梭的宫女手里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一盆温水端进来,顷刻间变成一盆血水端出去。
洛天音只觉得一个炸雷劈在自己头上,几乎将她雷了个外焦里嫩的彻底。
眼前的情况,似乎,也许,大概,皇后是在生孩子吧。
她瞬间就不淡定了。
尼玛皇后生孩子管她屁事啊,你不是该把自己老娘请来坐阵的吗?
请她来,她算哪跟葱啊?
好歹,也该请个什么太医,接生嬷嬷之类的候着吧。
等一下,洛天音眼神四下一打量,额角便不由自主渗出了汗珠。
太医呢?这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太医的影子,也不见除了李嬷嬷之外的任何一个嬷嬷。
围绕在独孤明蕖身边的,只有几个宫女,喜公公则一脸严肃而紧张地守着寝宫门口。
这个阵势,怎么都叫洛天音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皇后这孩子生的,貌似非常隐秘,怎么看怎么像是偷偷的生。
洛天音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是又让她赶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吗?
“大奶奶请坐。”李嬷嬷眉眼中虽然也万分焦急,但却仍旧保持者清醒,
随即,便听见咣当一声,喜公公直接从外面将寝宫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那巨大的声响,叫洛天音心里也是咣当一声,没了底。
“娘娘如何了?”李嬷嬷不再理会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