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请你救救奴婢,还有圆儿!”/p
环儿一时间悲从中来,直接将头扣到了地上,那声响,听得向晚这个旁观者都替她疼得慌。/p
向晚连忙示意紫鹃将人扶起来,她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一个大血印子。/p
这个敢和她对峙的丫鬟,忽然间涕泪横流,哭得好不悲伤,一时间将众人都给看愣了。/p
等她情绪稍定,向晚说道:“你放心,若你有冤屈,我帮不了,还有我娘。”/p
看到季梅娘轻轻点了点头,环儿这才放下心来,道:“这事,得从两年前说起。那时,我和圆儿只是府里的普通丫鬟,平时相互照应着,就像亲姐妹那样处着。可后来,在一次外出的时候,遇到了一名长相猥琐的男子。那人一眼看中了圆儿,想要将她玷污。我们那个时候太过慌乱,又手无寸铁,没有力气反抗。正在绝望之时,王妈及时现身,出手相救。”/p
环儿说着,顿了顿,继而咬牙切齿道:“谁料,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噩梦。往后,但凡我们要出府,那个男人总会及时出现,堵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已求了王妈,让她给我们安排个不用经常出府的差事。王妈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慢慢地,却让我们做起了其他的事情。”/p
“王妈时不时让我们帮她缝补些衣服,或者晒些草药,碾磨成粉。那些衣服,并不都是府里的,而且还有些是男子的衣服。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男子,是王妈的儿子。圆儿胆小,骇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惊醒,身体逐渐消瘦。我不忍心见她继续这样下去,便将所有事情都揽了下来。谁知,王妈越来越过分,让我替她监视夫人和小姐的动向。这是背主的事情,奴婢哪敢答应?可王妈竟然以圆儿的命相挟,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p
“你为何不同我娘说清楚?”向晚插话道。/p
环儿叹息一声,道:“奴婢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件事情告诉夫人,可后来有一名状告王妈的的下人,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打发出了府,被一群混混给活活打死了。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心彻底凉了。再后来,王妈在夫人面前越发得势,就连老爷有时候都听王妈的,奴婢就更不敢生出旁的心思。”/p
“为王妈办事,她有时候会赏我些银子,让我照着各个丫鬟的服饰,各买了一套衣服。当需要跟踪哪名主子的时候,就换上丫鬟的衣服,悄悄跟在身后。”/p
“这么说来,府里主子的动向,你基本都清楚,对么?王妈让你将发簪偷出来,放到吴妈的房间,再嫁祸给曹如晚,如此,我娘与袁姨娘必定会对上。可是这样做,对王妈又有什么好处?”向晚继续问道。/p
环儿摇头,回道:“发簪不是我偷的,奴婢只负责将发簪送到吴妈的房间。”/p
“为什么一定要是这只发簪?”向晚追问。/p
环儿摇头,“奴婢猜想,也许是因为大小姐曾经让紫鹃将这枚发簪拿出去过。”/p
“那你现在,为何敢对我和盘托出?就不怕我娘依然护着王妈,将你和圆儿赶出府?”/p
环儿闻言,立马抬头,眼里的坚定和孤注一掷,令向晚侧目,“奴婢也是在赌,赌大小姐这样聪慧的人,不会任由小人在曹府只手遮天。左右不过是个死,与其被王妈这样的人威逼利诱最后落入她儿子手里沦为禁脔,还不如痛痛快快将事情讲清楚,哪怕死,奴婢也想堂堂正正地面对。”/p
“环儿!”/p
“环儿!”/p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向晚命人将他们拦住,站到环儿面前,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p
“凤泉城怀宇街道3堂1弄,是王妈的儿子二福的家。每月六号,王妈都会回那里拿衣服和草药。陷害吴妈给的报酬,还在我的房间第三根房梁上藏着。王妈左手腕上的伤疤,就是我咬出来的,可以对比牙印。还有,她将大小姐二小姐的首饰,全都秘密打造了一份,就藏在她儿子那儿。”/p
“夫人,冤枉啊,天大的冤枉!老奴服侍夫人这么些年,又岂会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是这贱蹄子,见老奴不给她安排个轻省的活计,肆意栽赃陷害。请夫人和大小姐明察!”/p
王妈哭天抢地地跪倒在大厅中间,看起来好不冤枉。环儿冷冷地看着她,大有一旦绳子松绑,便将她咬碎吞嚼入腹的冲动。/p
“大小姐,她身上就有给夫人下的药粉,搜身便知。”/p
“贱蹄子,这个时候了,还想污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p
王妈刚想动,便被两名下人直接按住了肩膀。/p
“夫人,您要相信我啊,老奴对您一向忠心耿耿。还记得小时候外出碰到恶徒,是老奴舍身救了您,直到现在,老奴的后背上还有刀割伤的疤痕,您忘了吗?”/p
这个时候打起了感情牌,季梅娘会作何反应,很关键。/p
众人的目光也都放在季梅娘身上,只见她神色淡淡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道:“是非曲直,总需捋个清楚。向晚,你看着办吧。”/p
季梅娘直接将一切都交给向晚处理,王妈顿时面如死灰。/p
所有下人都在前厅,只有几名护院,按照向晚的要求,去搜查环儿的房间和王妈儿子二福的屋子。那药粉,在环儿开口说话的时候,王妈就已经将其从门缝里扔了出去。但是,还有些残余,被紫鹃用帕子包好,捧到了向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