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窗外还风雨飘摇,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嗓音:“丝芙妮?”/p
“伊尔加美什。”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佛罗里达安东和佛罗里达阿克里的区别吗?”/p
那边停顿半响,他笑了一声:“听说阿克里更加安全。”/p
“谈不上安全,贫穷是真的。”我望着旅馆窗外绵绵细雨,说话间,他那有大风刮过的呼啸声:“你在哪里风那么大?”/p
“楼顶。”风愈加大了,几乎听不清他的声音,他:“先不说了。”/p
“那好吧。”我最后说一声:“保持电话联系。”/p
挂断电话,又用手机查了下地图导航,把路段记住,我借这里的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p
夜晚是最清醒的时候,怎么能用来睡眠。/p
下到一楼大厅,看着夜幕下飘摇的大雨,向老板娘买了把伞。/p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p
我:“到处走走。”/p
“晚上不安全,这里不比大城市,野蛮人多着呢。虽然不是战争要点,但崇山峻岭的,路上也没修几个电灯。”/p
我笑笑,顶着雨伞走了出去。/p
走在大道,分辨了下来时的方向,照着路牌以及导航的指引,向下走去。/p
走了一会儿雨停了,已经到下一个小镇,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身边的建筑都在以极速倒退着。/p
用着力量在黑幕中穿梭,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也只行驶去一半的路程。/p
我已经微微喘息,在一户人家里捉了一只鸡吸干净血,扔到河里毁尸灭迹。/p
望了望一眼看不到边的大路,我放弃又另外开了一间居所,在窗外传开清晨鸟鸣的时候,闭上了双目。/p
……/p
在一睁眼,窗外又恢复了黑夜,墙上的钟表显示晚上七点。/p
下楼问了前台汽车站的位置,正好赶上了最后一班长途夜间巴士,神色郁郁的坐到最后一排。/p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二十四小时过去,伊尔加美什没和我发一条信息。/p
又看了看邮箱,里头躺着一封奥尔克莫尼传来的电子邮件。/p
—/p
‘丝芙妮,你最近还好吗,家族里一切如常,如果空闲下来,可以经常来骚扰我。哈哈,不过我想你最近也不会有多闲,因为—艾伦和维纳也被派出去出任务了。/p
“你要提防了,时刻报道是否还活着,我会持续关注你—你最好的朋友,奥尔克莫尼。’/p
几天前的消息,我一直没注意到,不熟悉的用手机操作输入字母回复:/p
‘那对侯爵夫妇仇视新代吸血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必刻意的担心我,这让我会怀疑在得知我死讯的那天你会开香槟庆祝。’/p
点击,发送。/p
在望向窗外,已经是灯火通明的一片,进入奥斯城境内,这个城市没有高耸的建筑,到处都是破败的低矮房屋,裸露在外的电灯泡,民众在街道两旁摆卖水果、有的妇女在门口做饭,拿着铲子搅动食物,背上还背着孩子。/p
以及在街道上巡逻的军队。/p
看见车子驶入一段漆黑的国道,我轻巧的消失在最后一排。/p
在一睁眼,已经站在了路边,呼出一口气,但愿没人发现—/p
“嘿,朋友,要找翻译吗?”/p
身后传来男性的声音,我镇定的回头,大路旁蹲着一位男人,面上有三十来岁,眼珠有些混沌,瞎了一只眼。/p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管落上的灰,用德语又复述了一遍,见我还是没反应,又说了一遍中文,最后仔细观察了下我的瞳孔:“不是中国人吗?……”/p
“我的母亲是。”/p
我用英语回复,他的神色一下子放松下来,又换回最为熟练的英语:“朋友,这里的本地人可很少会英语的,我可以帮你做翻译,一天十美元。”/p
他有些坡脚,走路往一边倒。和我握手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上一条条流弹滑过的疤痕,有点狰狞。/p
我对他的经历产生兴趣:“你跟着我走吧。”/p
……/p
“我叫查理,是一个老兵。”/p
走到奥斯城关口,三个士兵持着长枪端正的站在门口,我下意识要转弯。/p
查理:“这是分界点,从这里进去就完全是武装派管辖的区域。”/p
我:“那我们能进去吗?”/p
“当然。”/p
查理从背包取出身份证,交给门口的守卫兵,守卫询问几个问题,便放他进去。/p
我从口袋摸出假身份证,过关的时候守卫拿着步枪,套着防弹衣,问我:“进去的目的是什么?”/p
思考片刻:“做生意。”/p
“准备呆多久?”/p
“后日。”/p
他放我进去了,查理在另外一头扫了几眼我,我刚把身份证插入口袋,他便凑过来低声道:“你的身份证是假的?”/p
“怎么证明?”/p
他:“本来我是看不出来,光线有一刻直射在了上头,身份证在反光面下呈现淡蓝色浮光,正常来说,应该是浅蓝色。”/p
“淡蓝色和浅蓝色?有什么区别?”我并不认同的模样:“或许是你看岔了,一直以来我都用这个身份证,从来没被扣下过。”/p
查理不说话了,拖着坡脚,把背上的背包给我,示意我打开。/p
翻翻捡捡,里面大概都是一些生存类的东西:防毒面具、防刺手套,工具箱,野外急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