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松见是锦蕊,一甩拂尘,往她走去,“好吧,莫哭,我带你去便是。”
“嗯。”锦蕊姑娘泪眼婆娑,想张清松伸出两只小手乖乖等着,样子着实可爱。
张清松俯下身刚想抱起锦蕊,说时迟那时快,锦蕊一把抓向张清松心口,定睛一看、那哪里是女童的手,五指指甲锋利如刀,恐怕只消一爪便可挖出张清松的心脏来。
幸而张清松却似是早有准备,拂尘一挡一挑,锦蕊就像是被什么大力抛出一般,往后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院门边树上又弹落到地上,血迹自她身下流出、再没了生气。
莫不是自己料错?张清松皱眉探视半晌,刚要靠近,却忽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双脚也是顿时失了力气,一时不稳便跪倒在地。张清松始知有诈,忙一手撑地支持身体,另一手执拂尘挡于身前,以随机应变。
这时候锦蕊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才明明见其流出甚多血,现下一看却竟是未受一点伤害之貌。
锦蕊见张清松已无反抗之力,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土,脸上泛起与五六岁稚嫩脸庞不协调的妖异笑容,“你倒是比上次那个满口‘慈悲为怀’的臭和尚聪明多了,可道行能耐却是差远了,他可是一掌便将那骨架震碎了的。”
锦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清松,“也不知道你的肉吃起来是不是能胜过臭和尚的一骨头臭肉。”
张清松提不起真气,额头开始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咬牙问道:“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呵呵呵……”锦蕊一听忍不住又咯咯笑起来,“我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你们这群蠢物,每个人都问这样的问题。呵呵,看在你让我这么省事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可不是我动的手脚。我除了能以声扰人和控制一点风镖之外,可真真没什么别的能耐了。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这些得道之人皆拜于我这八十载妖龄,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张清松心中大惊,才八十载而已,莫不是全凭吃人长起的妖力?!少说得上百余条性命,可即便如此,以其妖力也必不能加害如此多僧道。
“莫不是那饭菜中有问题?”张清松眼前越来越模糊,艰难地保持着清醒。
“哦?”锦蕊小小的俏脸上秀眉一跳,略有惊讶,“你果然是聪明之人,这么多人只有你一人猜出啊。呵呵呵,不仅饭菜,你们所食所饮之物皆撒有我吃剩的人骨磨成的灰,量极少却已是不洁之物,与我同样吃了人,你们的法力怎能不破?哈哈哈。”
“若是让通议大人知妖物之事乃尔所为,必不轻饶尔等!勿要再为恶,速速改邪归正,求上天饶恕吧。”张清松好言相劝道。
“让那老头知道?那老头怎能不知?他怎舍得我受苦?没有他,你们又怎会来此?我又怎能得道你们的法力?哈哈哈哈!”
张清松觉得意识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这要是昏过去了,他恐怕就命数有变了。提不起真气,又没有利器,张清松只得稳住身子,抬起手手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恶有恶报,劝我为善。真是笑话,天若有报,我何能于此长存?你们不过是见自己死期将至妄图求生罢了,说如此道理可笑至极,不若低贱求我放过你们岂不明了?”
“我绝非求饶之意,只望你迷途知返,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许尚还有救。”张清松因为疼痛又清醒过来,艰难地说。他这一咬下口甚狠,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手臂淌了下来。
有了如此腥气一激,锦蕊嗜血地红了双眼,直勾勾盯着张清松受伤的手。
“莫要再说这些无用之事,死期将至,何不替自己念念经超度一下。”说着,锦蕊娇笑起来,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张清松滴血的手,随即又似是恍然大悟:“啊,对了,我都忘了,这事归和尚,道士没什么法子呐……”
张清松本是嫉妖如仇,从不曾打算放过此等害人妖魔,说这话虽非求饶之意,但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现下他亦顾不得其他,引出真气尚需些许时间,他道:“除却僧道们,那些所谓遣散的下人莫不是也都遭了你的毒手?”
锦蕊抬眼瞥了张清松一眼,“是又怎样?呵呵,你这么聪明我都不舍得杀死了,呵呵,不然就让你多活些时辰,”残酷的笑容浮现在锦蕊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比什么都更加慎人,“一直活到我吃完你为止。哈哈哈……”
张清松只觉得手上的疼痛作用渐微,身形一歪,勉强持住,却看到锦蕊舒然一笑,走了过来,他有些焦急起来。锦蕊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抬手先一掌拍出风镖打开张清松的拂尘。
拂尘一落,张清松心中一紧,额上猛地开始渗出许多汗珠。就在锦蕊收手的一瞬,张清松便猛然弹起扑向锦蕊,锦蕊慌乱之中抬手阻拦。张清松却是将其猛地朝着西北向一推,锦蕊受了力脚下不稳便摔了出去。
张清松见其摔到他所预想之地,喜上眉梢,低语催动设下的咒符。顿时围着锦蕊燃起一圈烈火,将其困于中间。
其实先才因为疑点过多,张清松并未动饭食分毫,仅是将其搅乱,并将一部分藏入摆饰的花瓶中。只是不想原先与齐守皆饮了的茶水竟也被动了些手脚。药性隐蔽,藏于体中而不自知,自己适才催动真气用内力将其震开,应是促得其提前起效了。
“死道士!你怎么还能动?!”锦蕊失了方寸,怒道。
张清松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