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汐娘心中一惊,宸宇就在眼前,他们在院中还能找到什么?
衙役马正走了出来,边道:“大人,在牲畜棚下鸡窝中寻到此物。应是昨日匆忙,未寻及此处。”
紫笋随其后急急忙忙追出,焦急地对着汐媛道:“姑娘,他一进后院便直奔鸡窝,莫名其妙地就掏出了那布包来。”
“我是寻思昨日未果必是你们把东西藏在了什么难料之处,今日因而先寻昨日未找过的地方,不想便直接找到了此物。”马正说着,将布包拢住的口拉开,就见其中最抢眼之物乃一只镶玉金簪和一串翠玉佛珠,此二者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非千金万金则不可得。其他还有一些珠玉首饰,虽亦有价,然此皆远非可同前二者相比之物。
就在此时,万老板故意惊呼一声,扑上前去,假作辨认出物件,道:“这不是我家夫人的玉镯么?此镯上以青玉其身,但有几丝血红花纹,天下独一无二者也。还有我的金杯!只是这金簪和佛珠不是小人的,……小人听说,昨日张大人家也来人搜过,不知会不会就是……”
孙少尹看了看回忆道:“本官陪夫人去上香时,曾遇张老夫人,当时她便佩着这样一传翠玉佛珠。莫非真是训狐窃来的?”
汐媛一听脸色凝了下来,紫笋急道:“那布包我连见都不曾见过,更别说其中那些东西,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这位姑娘,你是说本官无能,为他人愚弄?还是说的便是本官栽赃陷害?!”孙少尹大怒。
汐媛忙道:“大人息怒,紫儿年纪尚小,在家中散漫惯了,其言并无他意。”
“念她护主心切,本官暂不予追究,若在口出妄言比不轻饶!”
“多谢大人。”
“这事虽还不能确定是否与张大人有关,还要待将此二物送去辨认。然,万金所失之物却确是在你家搜得,”孙少尹道,“你作何解释?”
汐媛看万金满脸得意奸笑,心中愤恨,却只得道:“小女子不曾见过此物,事有蹊跷,大人请看,我阅茗居于外城,附近有山有林。若是我真有偷盗,昨日官差并未搜到,为何我不将东西藏到山中,这样广大之地,便是想寻也无从寻起。明知有危,却不丢不藏,反倒是往鸡窝里一塞,莫不是特地等人发现吗?”
孙少尹一听似是觉得汐媛所说有些道理:“这……”
“大人莫要听着刁妇狡辩!”万金上前道,“其八成是昨日以为躲过一劫才没有另寻藏处,今日又被我等打扰,没机会再藏而已。”
“嗯。”孙少尹亦觉得颇有道理。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汐媛冷笑质问道:“那你说有狐妖,还让这城西的江湖骗子来我门前饶我生意,那我问你,那狐妖呢?”
宸宇已在门口的桌边饮茶许久,那天师却只知道在那边胡乱舞剑叫着‘咒语’,汐媛因而觉得那不过是个无能之辈而已。然汐媛不知的是,宸宇之所以气定神闲一般在旁喝茶,一是因为此天师确实并未注意他,二是其所念之咒乃扰心探究之咒,是为了打乱妖鬼法术,令其显露踪迹所用。
万金听到汐媛如此说,也看向天师:“殷天师,可有什么发现?”
殷天师面色微红,稍是有些局促道:“先才我的确是觉出此处有妖气,然及近作法,不见那妖气,却只有鬼念。”
“莫非,现下天师是要改口,说我非狐盗,乃鬼盗也?”汐媛讽道。
“非也非也,”殷天师清咳一声,道:“不过鬼念而已,寻常之地,难免有些孤魂野鬼路过,暂存几日也属常见。况且鬼与妖不同,自我无束、无情之物而已,不以术缚不可驱使……”
“天师的意思,是苏老板她……”万金迫不及待道。
“非也非也,苏老板性清,鬼多避之,不可能习得驱鬼之术。”殷天师忙道,心中却不解如此之人乃天恩照拂,鬼邪避之不及,这院中鬼念弱,更是应该躲避福寿之人,为何反倒是久于此处?然殷天师虽有些疑虑,却未再多言。
万金颇是失望,不快道:“便是不能驱鬼也不可证明其没有使狐为盗,不过是那狐藏起来了吧。”
万金所言已是前后矛盾,孙少尹不想再理,只是如今万家之物且不说,若那金簪和佛珠真是张贺海家中之物,那么放走了汐媛必是大过一件。孙少尹思定,便道:“勿再以狐妖鬼神之说混淆本官视听!苏老板,东西是在你院中寻出,还是要请你到衙门去走一趟,待水落石出之后本官必会秉公处理。”
汐媛眉头微皱,知道此事怕是避不过了,便道:“好。”
宸宇手一紧,起身就要先前走去。刘掌柜早看其二人常一同制茶、研茶,以为互相有意,看宸宇脸色不善,怕其闹事,忙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公子莫急,此其乃莫须有之罪,姑娘必能化险为夷。若是你贸然行事,冲撞了少尹大人,令大人心中觉得姑娘确实心中有鬼便不好了。且让我和翠儿姑娘先跟去看看,若有需要打点的地方,我也会办妥。你与陈伯关闭店门静待片刻,待我们回来后从长计议。”
宸宇心中不快,只道:“我与姑娘说句话。”
说完,径自走向汐媛,刘掌柜无耐只有放手。
宸宇至汐媛身边,道:“要我带你走么?”
汐媛心中一暖猛然抬头看向宸宇,委屈几乎要被这温暖扫尽了似地。
“其不足为惧,带你走不过片刻之事。”宸宇所指,乃那殷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