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贾澜安静地站在一旁瞧着我,盯得我略有不自在。看着他这木讷的样子,我想起关于贾澜喝酒的传闻,听人说,贾澜酒品不行,酒劲要缓三天三夜。/p
尤朝峰顺着我的眼光看去,瞧着我和贾澜对视的场景,转头对着贾澜一脸邪魅地又说:“三爷,昨日听你说今个儿不是约了那赵荷小姐,怎么都这个时刻了还不见你去幽会,倒想和我们去打猎?”/p
贾澜略略沉『吟』了会,说道:“我今个儿想着昨夜喝了些酒,怕是酒劲还在,说了做了什么越矩的事情得罪了荷儿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跟你们一道出去,跑马吹风醒醒这酒气。”/p
尤朝峰又接着说:“哎呀,这谁不知道赵荷已经是三爷的夫人,不过是过门和没过门两说,三爷还真守着这规矩,醉了酒不过是亲个抱个,怎地……”/p
玉秦天一下子打断尤朝峰,说道:“七弟,老是拿三爷开涮,小心三爷恼了治你犯上之罪。”/p
看着玉秦天和尤朝峰这两个人两个『性』子,原以为玉秦天和齐悦比起来已经是轻浮之辈,可是比起尤朝峰这个话篓子还是要稳重得多。/p
据我推测这尤朝峰概是丁点儿都不知道他两个哥哥的事情,因着那天撞见他问玉秦天他们二哥怎地半个月都没『露』面,玉秦天却说二哥有事去了外地。尤朝峰那个直肠子竟然还信了,没有丝毫怀疑,还怔怔地说不定是老爷给派了什么重要的任务。/p
尤朝峰一个劲地拍着贾澜的肩膀说:“哪能呢,三爷可不是咱哥们吗,况且三爷这还处在醉酒的当口,大概明天就不记得今天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哪里有功夫来找我的茬。指不定明日就思念那赵荷小姐心切,要守在一起来个你侬我侬。”/p
尤朝峰笑着学着女子抛了一个媚眼过来,扫视了这边站着的玉秦天和我。/p
而我一听这“你侬我侬”四个字用在贾澜身上,差点笑翻,忙憋住气,忍着不让自己『露』馅儿,可是又尤朝峰瞧见了,小步跑过来挠我的痒痒,一边还说:“酬弟不老实,笑还藏着掖着。”/p
这个时候玉秦天又说:“七弟别闹,三爷脸『色』可不好了。”/p
我和尤朝峰往贾澜那里看去,这原本因为醉了,还木头似得人脸上还真的有了些怒『色』,十分稀奇。/p
这个时候有下人跑过来,简单地对着贾澜等人行了礼之后,对贾澜说:“爷,顾婉婉和路湘君两位小姐已经上马车候着了。”/p
玉秦天和我眼前一亮之态瞪着大大的眼睛相视一阵,又转眸瞧着贾澜,贾澜也一副不解情况的样子反看回来。/p
天下闻名的青楼八艳,其中有两个就出自吴国,那便是顾婉婉和路湘君。这两位名『妓』,在吴国是无人不晓的,就连我龙涎城也常有世家大族的公子老爷千里迢迢来这吴境一睹芳容,得目真颜后神魂颠倒、茶饭不思者甚众。/p
婉婉善舞,湘君善弹,二人歌舞绝技名冠江南,而这二人举手投足之间洗尽铅华,不施粉黛亦倾城倾国,行事风雅不染勾栏轻贱之『色』。所以一些世家名流喜邀她们出来一道游山玩水,而商贾之人议事洽谈更以她们赏脸芳临为荣,生意也十桩九成,引得那些存了心思的商人趋之若鹜。听说顾婉婉和路湘君两人所在的青楼名莺坊,日日车马盈门,喧闹若市,年轻才俊、大商大贾等各『色』人流攒动。/p
如今这下人用“小姐”二字称呼两人,看来亦是对顾婉婉和路湘君有所倾慕的。/p
尤朝峰却说:“好了,三爷知道了,你且下去吧。”/p
那人诶了声,走远。/p
贾澜面有疑『色』,转而向尤朝峰说:“我未曾嘱咐他去请这顾婉婉和路湘君。”/p
尤朝峰笑说:“哎呀,我的三爷,你不日就要对那赵荷从一而终了,还不趁着未拜堂成亲享受一下这名『妓』相伴的fēng_liú。”/p
贾澜面『色』淡了下来,看不出喜怒哀乐,我和玉秦天在一旁看得有些发愣。/p
玉秦天忙打和场说:“三爷,七弟说的正是,且就fēng_liú一次,况且这青楼八艳可不是那么容易请到的,多少权贵砸着银子都不定能成事,这次咱也算是得了脸了不是?”/p
确实如此,重金难买佳人笑说的就是这个。青楼八艳,不论是谁,日日有出席不完的盛会,时时都有如影相随的佳客豪人,今日请到了她们,指不定闻言贾澜素日的品行才赏脸的。/p
我哈哈一笑,贾澜立时看着我,我忙说:“据说湘君有一曲勾魂动魄之说,三爷不妨试一试,看有没有那定力。”/p
贾澜没说什么,领路往前去,我们三个在后面偷笑着一路尾随,忙着说小话猜贾澜的心思,也喳喳地讨论着那传说中姿若拂柳、面胜桃花的两个人儿究竟是什么样子。/p
天元三十七年,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即将拉开序幕,而这三角恋的爱情故事又和吴国的兴衰存亡有着莫大的干系。而从始至终,我作为一名看客,却始终没弄明白那女子究竟爱的是谁。/p
……/p
天然猎场,青青草原,一旁林木森森,侍从遥望之处,若干华服锦衣男女听琴舞剑。/p
我席地而卧,仰面看着湛蓝的天空,耳畔传来湘君幽幽琴音,婉婉黄莺般的笑声衬得这温柔乡越发的『迷』醉。/p
从刚开始见到顾婉婉开始,尤朝峰就跟魔怔了似得,对顾婉婉不停地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