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李雪狐又不见踪影,我带着馥湍和阿碧往芳华殿去找卫于清,一则想细问关于那易容偏门的事情,二则是念她今日少不得『操』心些主持宴会。/p
树影摇曳,峭楞楞,凉气很重。/p
阿碧说道:“小姐,阿碧回屋给你取件厚衣来,你先与馥湍姐姐往夫人那去,我随后便到。”/p
馥湍和我继续前走,经过迎客小榭时忽闻争吵声音,虽然声音时而压低,似乎是为了避着外人,但好事的我到底是贴在墙上偷听了。/p
“你对我不上心,原也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你。哪管我爹如何劝阻,我都想嫁你。如今……如今即便是在外做客你也一点颜面不给我,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啊,你究竟当我是什么,是什么!”/p
“我不想跟你解释,只是,改日我会替你另行绸缪栖身之处,我是不会接纳你的。”/p
“贾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想当初我在姑母那里跪到昏厥才求了恩典饶你『性』命,你如今想弃我于不顾,当真如此狠心吗?”/p
“够了,赵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如何如何算计的吗,自小你便柔弱无知态,你小的时候狠心下手推你表姐入河的事情我可是清楚得很!”/p
“怎么会……怎么会,你不可能知道的!这便是只有我们表兄妹三个的事情,你如何知道的?”/p
“如何知道你不必问,反正将你改嫁这个事情你爹也清楚,你好好等着就是,莫要再折腾了。”/p
“贾澜,我不知道到底你如何晓得那件事情的,但是我赵荷爱你是不会变的,我对你是真心的,于我这个人处事如何无关,你好好想想,我哪一点没有付出真心?你好好……想想……”/p
“你就当真心错付。”/p
“可你当我肚里的孩儿是什么?”/p
“你肚里的那个孩子……不会出生的。”/p
“你……”/p
赵荷的话终于变成了不住的抽泣,这便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了,记得那时我和师傅临走时,那可是得了多少人祝福和羡慕的新人。/p
“小姐,偷听可不好,这家务事旁人不要『插』手。”/p
馥湍提醒我,两人才走了。/p
今年秋桂很香,只怕无人与赏。/p
……/p
“是以……你知道了是……什么……”卫于清的眸光阴晴不定,片刻纠结之后沉下语气说道:“罢了,我这条命就算了,何必冒险。”/p
我却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她:“如果像你曾说过的,视我为己出,那么便该与我些担子分挑而行,不要总想着一个人来面对所有的事情,岂不累。况且当日你为了天下大义而为我爹出山,又何不让我为了孝义为你一战,况且不单单是我,还有雪狐,他的绝学你方才也见识过了。”顿了顿,我温声语道:“娘,你还想与我、与爹爹一起生活很久很久,是不是?”/p
我自知她喜欢父亲的,从她看他的眼神便知道。/p
卫于清迟疑地摇头:“不,你并不知实情。如果那妖精能够被收服,我们卫氏便不会落得今天这地步,我未曾透『露』你的便是,我们曾经也找过高人,寻觅高人的救赎,但是来去的那些高僧道人无一不是有去无回,适才那妖孽才发怒灭了那些心存歹心想加害它的族人。我并不想白白连累了雪公子……”/p
李雪狐一直不怎么说话,这时却开口说:“夫人,容我讲几句。”/p
卫于清停下了,楚楚的目光有些无奈:“你想说什么便说吧。”/p
李雪狐认真道:“要灭那妖不说十分把握,七分是有的。但是并不是单刀直入,而是要用计策。夫人要如何决定,且听我说完再做打算。你们每尝获得异能,妖便会折些修为施展妖法,你们之所以身子愈见消瘦,便是因为其后妖精开始施展妖法吸食你们的精气,固本培元。倘若一次求取异能的人多了,那么此妖便会虚透妖力,我们可以在它未来得及收回妖力之前解决它,保底之策便是发动更多的族人去分散它的妖力,让它的妖力有去无回,同时我再施展一些法术,干扰它,并在此之前灭了它。”/p
我连忙附和道:“听上去可行的。”/p
李雪狐略略一笑:“人活在世上,但求一生,何曾求死。况且这方法胜算很大,我们是在以无博有,还怕什么,夫人意下如何?”/p
卫于清坐在那里,很久很久,点了点头:“便这般吧,但行事千万要保护小七,勿要让她涉足此事。”/p
我笑了笑,狐狸沉沉地嗯了一声,卫于清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p
从芳华殿出来我的心情很好,不由地想起白日的事情,高兴地一蹦三跳地对李雪狐说:“狐狸,我今天有见到聚财童子哦,这是好兆头!”/p
可是李雪狐却淡淡地用他那双妖艳却又诡异的狐眸看向我:“是吗?……难道你们家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傻得跟一只鬼玩得很开心的人?”他顿了一顿,咧了一个很具讽刺意味地笑来:“这确实是个很新鲜的事情。”/p
两个婢子从身边缓缓地移动着步子,媚眼『乱』飞,一走三回头,旁若无我地对李雪狐评头论足:“哎呀呀,你说咱们府上的丫头谁能配得上雪侍卫啊!”/p
“我与你说你可别再外传,我听院子里的嬷嬷们都说雪侍卫这样的容貌气度,将来指不定要纳好几房妻妾的,这样我们的机会又大了!”/p
“真的呀,太好了!”/p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