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扑面而来的便是热闹的气氛。/p
城里到处张灯结彩,宽敞的青石街道上行人众多,且装扮也别有意思,大都是着胡裤、短打外褂的劲装装扮。/p
闵清到处眺望,只见高大阁楼比比皆是,形状各异有着各自独特,各处时不时传来带着浓烈苏州味的吆喝声,望去却是在雕栏玉砌。/p
待走过城门这一条街,行人才逐渐减少,几人忙去找客栈落脚,却一连都是满房了,掌柜的说大都是从东州其他地方过来的学子,早已住满,闵清几人却是来迟了。/p
一连找了好几条街,这才找到一间尚有余房的客栈。/p
匆匆定了三个客房,闵清第一件事便是让店家备好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澡。/p
等几人收拾好了,正准备下楼用膳,便见本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暗淡下来,突然飘起了雨丝,被窗外的清风穿过,带进走廊。/p
偶有扑到脸上,带来清凉湿润的触感。/p
闵清微眯双眼,这一路行来至会稽郡,经常碰到阴雨绵绵,不大,有时会下个不停,有时不过一会又露出太阳。/p
这般湿润气候,最易引起潮湿,而马车里已堆了一小半挤在一起。/p
“那些书册常放在马车里,恐被回潮,先将它们抱回房里。”闵清停下脚步,微皱眉头转身向店家要过防水布,向马厩疾步而去,大猫大石连忙跟上。/p
马车正停在马厩外的空地上,闵清等人刚到,从马车里挪出诸多书册,丝丝小雨突然变大起来,稀里哗啦的落下。/p
几人连忙加快速度,在书册上铺上好水布,从院中移至干燥走廊上,不过距离稍微有些远,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不过一回便淋湿了。/p
等他们放好,再冲去马厩那边时,一旁路过的两个年轻郎君愣了下,也马上跟着过去。/p
这次五人搬运,一次便将剩下的书册搬完。/p
闵清顾不得湿身,眼下这些书册放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亦容易被脚带进来的水浸湿,向两位年轻郎君匆匆点头笑笑以示谢意,又忙将这些书册搬回客房,那两人也不耽搁,帮着一起。/p
将各堆书册上的防水布仔细揭开,以免布上的水溅湿,擦干手又将书册摊开晾在干燥地方,这才舒了口气。/p
这些书册上都记录了她游行以来的所见所感所思,大都是闵清亲手用毛笔沾墨或是炭笔所写,但凡沾上一点水或是受潮了,那便会糊一大片,甚至一本都会糊掉,岂不是要心疼死。/p
“多谢两位郎君出手相助,在下闵清,感激不尽。”/p
稳了心神,闵清这才想起那两人,连忙作揖真诚谢道。/p
两个郎君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年纪,一个长相俊美,穿着束袖短袍到膝盖处,更显修长斯文;另一个眉目粗犷身材高大,穿着粗布短褂虽显凶悍,然而面上一直带着笑呵呵的憨厚,可见是个淳性之人。/p
相同的是,两人都剃了头发,头皮上只余一层浅浅的头发,显得格外的利落。/p
斯文郎君握拳笑道:“娘子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倒是娘子如此年纪,对书籍的爱护之心却是真切不作伪,让我俩兄弟甚是佩服。”/p
他与莫问路过看到那防水布下书册一角,又见闵清几人不顾自身钻进雨幕,便心生敬佩之心,尽管那娘子打扮便像儒道学子。/p
憨厚郎君便是莫问,嘴一裂豪爽道:“非弟说的是,你就不用客气了。”/p
说罢,两人一摆手便出了门去。/p
见此,闵清便让大猫大石先回去换件干燥衣裳,又疏戴整齐才一齐下了楼去用膳。/p
这会正是用膳时间,大堂里本就有诸多房客,谁知外面下雨,又有诸多行人进来避雨,大堂的饭桌坐的满满当当,倒是无处可坐了。/p
正想着回房用膳罢了,大猫拉拉闵清袖子,向窗边努了努嘴,正是之前那两个郎君,莫问见他们看过来,双手挥舞的更厉害了。/p
闵清好笑的过去,她和大猫共坐一边,其余三人一边一人。/p
招来店家跑堂的小厮,叫过一些饭菜,闵清言笑晏晏道:“看来是与两位郎君有缘了,在下湖州闵清。”/p
大猫也笑嘻嘻道:“我叫王大富,叫我大猫也行,嘻嘻。”/p
大石并未出声,只抱拳行礼算是见过。/p
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娘子叫大富?莫问哈哈笑出声来,笑着道自己名字:“哈哈小娘子的名字太有趣了,我,我叫莫问。”/p
墨非无奈的拉拉他,朝闵清大猫抱歉道:“在下墨非,他是我兄长,还请几位不要生气,问哥没有恶意,他只是觉得……有趣。”/p
儒道里笑话别人名字是不合礼仪的,尽管知道问哥没有恶意。/p
大猫却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哥俩好似的探头一拍莫问肩膀,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兄弟好见识!”/p
倒把墨非给惊呆了。/p
闵清笑道:“墨郎君不必拘礼,我虽习的是儒道,然只是从中学习大道知识,对于繁文缛节,并不在意,相反,在下对墨家的一些理念非常推崇。”/p
不仅点出了她非儒道学子,又点出已知墨非两人身份,墨非一愣,笑容越发灿烂,这个儒家气质浓郁的娘子倒是合他口味。/p
上了饭菜,闵清也未遵循食不言的礼制,几人边吃边谈,聊的倒是欢快,墨非两兄弟才得知,这看似瘦弱的娘子竟然在远游,而说起她远游相关所得,其中对各地生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