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么清淡温和的笑,却顿时让和欣感觉周遭都失了色,只有他亲切的笑容,仿若刹那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不由感叹道:“苏言,你要是去卖笑,资本还能翻一倍。”
“唔,你夸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谁说我在夸你了?”
他好脾气地等着和欣继续。
和欣恶趣味又上身:“难道没人告诉你,身为一个男人,笑得这样娘炮容易把性取向不明朗的男性招来?”
苏言略略扬眉,瞧了瞧她,“和欣,你的脑袋瓜里到底装的什么?”
“智慧。”
他犹豫了番,还是笑着问她,“你确定不是浆糊?”
和欣给他一记大白眼子。
和家二老都在厨房忙活,和欣本是想去帮忙,苏言已经向厨房走了过去。厨房不大,大概站四个人确实太挤,况且不过一顿家宴,也没必要那么劳师动众,于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玉钧递来茶,“小欣,这段时间各方面还好?”
和欣便简明扼要地将这段时间的不顺与苏父讲了下,苏父语重心长,“工作上的事情,做不得人情。小欣,你确实做的不对。”
她虚心接受。
突然看见苏父手背上的白色医用胶布,她一愣,“爸,您生病了吗?”
苏玉钧微微一笑:“老毛病了,戒烟戒不掉。苏言强制我去做的药疗,来之前刚叫医生在家里打完针。”
“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戒烟?”
苏言正端着冒热气的酸辣笔筒鱿鱼,放上了桌,“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更要戒烟。”
苏父闷闷不乐:“这可是以前我用在他身上的办法,这不孝子现在全又用在我身上了。”
她愣了一愣:“苏言曾抽烟?”
苏玉钧看着苏言笑了一笑,未答。苏言的语气倒是轻描淡写,“爸是说我讨厌打针。每次生病都需要父亲强制才肯看医生。”
“他可不是讨厌。”苏父哈哈一笑,“他是害怕,特别害怕。小时候啊,一见穿白衣服的姐姐阿姨就哭,止都止不住,就连现在,碰着医生护士都要退避三尺。小欣,我跟你讲,其实在你之前我的战友给他介绍过一个外科医生。可能吧,长相比你差点,工作比你差点,性格也比你差点,但比起许多人还是要好很多对吧?”
和欣被公公的语气给逗乐了,“爸。您对我评价真高。”
苏玉钧依旧是一笑,“说正经呢。介绍人可是我的老战友,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吧。你猜怎么着?这熊孩子竟然借故工作忙,整整三个小时的相亲宴,他愣是没露面。把我气得呀!”
苏言表情淡淡:“之前我已说了不去。”
“后来又碰上了那姑娘,人家倒大方,还打招呼来着。本来苏言还与之相谈甚欢呢,结果那姑娘换了一身白大褂出来,苏言就变了脸,连送都没送人家回家。你说他齐不奇怪!”苏玉钧又是眯眼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前面的相亲不黄,哪里会有我现在的好儿媳妇呢!”
这话说的和欣乐不可支,“也是,没嫁给苏言,我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公公,是吧?”
插科打诨,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和欣的好奇心上来就下不去,终于在饭间逮到了机会问他:“喂,你说你害怕的东西还怪特别。不会是小时候有什么阴影吧?”
苏奸商一副面瘫模样,“随你怎样想。”
和欣讨了个没趣,便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坐在一边夹菜吃饭。苏言的厨艺确实不错,那道鱿鱼做得堪比酒店风味,还是五星级。正吃的津津有味,听得夏翠萍问自己:“小欣,今年有什么打算?”
和欣还没明白,“什么什么打算?”
夏翠萍笑了笑,“你们结婚也五年了吧。”
苏言点点头:“前面小欣一直忙着工作,没有时间。现在她闲下来了,就好好调养调养。今年我也努力抽些时间,陪陪她。不过这事情也不能着急,我们再好好计划。”
和欣却不那么高兴,“是不能着急。而且我明年才三十,现在要孩子,是不是早了点?”
夏翠萍对苏言的回答很满意,却是瞥着和欣,“还早?再晚你就是高龄产妇了!”
于是将隔壁老李家老王家老周家的事例都拿来说一通,什么年纪大了难产啊,孩子太小不好养啊,没有孩子夫妻不和睦啊之类之类,听得和欣头皮发麻,眼看着母亲越说越兴奋,大有半小时收不住的趋势。她连忙开了口,“知道了知道了,让我和苏言好好计划,好好计划。”
夏翠萍这才满意:“嗯。是该好好计划计划。两个人过总归还是冷清,三个人才像个家。”
苏言笑着瞥了瞥和欣:“妈,您说的是。”
苏玉钧原本在一边沉默着,这时候突然开了口,却是问苏言另一个话题,“苏氏这段时间运营可好?”
“大体不错。药科已经向递交申请,预计年内能在纳斯达克上市。”
何鹏辉略有所思:“为什么不选上海交易所?”
“只是刚好在普林斯顿读的商科,对那边的法律、程序还有人脉比较了解。”
“我也觉得外国好,资本吸收会更加迅速。”苏玉钧笑了笑,又顺手给何鹏辉倒了杯酒,“给你还钱也会比较快些。”
“还钱?”和欣一听就乐了,对苏言挑眉毛,悄声问,“你家欠我家钱?”
他点头:“嗯。”
“欠多少?”
“没多少。”
和欣就像扒到了苞米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