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新觉罗弘历这嘴上,虽然说的是他朝廷里头的大臣的问题,可是,他的那些话在吴书来公公听来,那其实就是他本人的问题。/p
毕竟,他在这宫里头,只要一听谁谁说,我朋友怎么怎么样,比如说,他好像被戴了绿帽子,又或者是我亲戚怎么怎么样,比如他以前的时候欠了一大屁股的债。/p
又或者说我的某一个顶头上司,为人怎么怎么样……/p
吴书来觉得,像是这类似的问题,基本上说的都是说话者本人。/p
有的东西,宜看破,不能说破。/p
说破了之后对谁都没好处。/p
撕破脸皮,其实会让双方当事人,这点面子都挂不住,心里头都不好受。/p
吴书来公公在宫里头,一贯都是那种风里来雨里去。/p
经历的风风雨雨太多了,所以,在遇到生活上的那些问题的时候,他能够想到的应对招数,其实还是挺多的。/p
“万岁爷,对于那位大臣面对的情况,奴才这心里头的猜想,还是有许多的。”/p
“那后院里头的女人,对那位大臣不够热络了,奴才觉得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p
“就比如说,是不是身子骨变得不好了,病了,又不忍心自家的夫婿知道。因为身体不允许,所以她们没法子再像以前一样了。”/p
爱新觉罗弘历听到这样的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p
他心里头盘算着。/p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让那太医院里头的几位妇科圣手,给那纯妃苏氏和婉贵人陈氏,仔细的请安问脉。/p
纯妃苏氏这个人,她自打怀孕生了孩子之后,这身子骨一直都不见好。/p
都过了好几年了。/p
她这身子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开始时好时坏了起来。/p
这怀孕生子的妇人,在生完孩子的那几年,基本上都处在一种血气两亏的状态。/p
在这个阶段里头,必须多多休息。/p
千万不能熬夜。/p
熬夜伤身伤肾。/p
当然,这个阶段,她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太过于疲累。/p
多休息,其实是养好身体的,必要的条件之一。/p
而药补食补,其实才是最重要的。/p
爱新觉罗弘历前一段时间的时候,就已经仔仔细细的问了那几位老太医。/p
这纯妃苏氏的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p
那几位天天都吃好喝好的,把自己养的油光水滑老太医们,就在那个时候,开始对着他摇头摆首,然后咬文嚼字了起来。/p
反正,他们就只透露出来了那么几个意思。/p
这第一,纯妃苏氏的身体到底什么时候好?/p
其实,他们这些个做太医的,并不知道。/p
他们只知道,纯妃苏氏她这些日子里头劳累不得。/p
伤筋动骨,那都得养上一百天。/p
当然这个“养”,那还得是好好的躺在床上。/p
吃好喝好。/p
不能劳累。/p
不能干任何让人感觉到疲惫的事儿。/p
更何况是怀胎十月。/p
然后,经历几天几夜的艰苦的分娩日子。/p
……/p
爱新觉罗弘历这个人一想到这里,这心里头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产生了那么一些些的有点奇怪的感情。/p
就比如说,“做母亲的,总是不一样。真的很不容易呢!”/p
吴书来公公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家万岁爷的面色。/p
见他这脸上神色不定的样子,他便立马低下了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p
自家万岁爷的脾气,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p
他啊,就是一个不怎么好琢磨的人。/p
有时候,他会阴晴不定。/p
而有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的宽容豁达,特别的好说话。/p
爱新觉罗弘历其实就是一个大忙人。/p
这个时候能够把多余的时间,还有精力,花费在翊坤宫里头的苏锦绣和婉贵人陈氏的身上,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p
因此,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在养心殿的书房里头。/p
然后拿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折子看了。/p
今年的问题,好像特别的多。/p
比如江南的漕运。/p
就出现了贪腐亏空的问题。/p
在这个朝廷里头,每次揪出来一件贪腐案的时候,总是能够牵出一大皮条的人!/p
尤其是这个漕运。/p
从上到下。/p
从里到外。/p
涉及几千条线……/p
爱新觉罗弘历在看了,陕西粮道刘大江,江西粮道吴广川,还有直隶总督瑟必达,两广巡抚崇龄这十多位高官上上来的折子……/p
爱新觉罗弘历这心里头,那是气氛异常。/p
他就感觉,这涉及到国家命脉的这个漕运的事儿,如今已经腐败到底了。/p
到处都是蛀虫。/p
到处都是挖空了心思,想要侵吞这漕粮。/p
快有一米多高的厚厚的折子,那吴书来公公看的都直打哆嗦。/p
他这个时候还在自己的心里头,暗暗的嘀咕。/p
这么多的折子,一时半会儿怎么看得完呢?/p
万岁爷今天晚上,很有可能跟前些日子一样,根本就没有那个躺在床上睡觉的时间。/p
这上头做主子的,都没有时间睡觉歇息了。/p
更何况是在主子下头,做奴才的了。/p
主子不睡,整个养心殿里头的奴才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