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欧阳大人走进房间,谭老爷掀开被子准备下床。/p
欧阳若愚紧走几步,将谭国凯按在床上:“国凯兄不必客气,就这么躺着,我有重要的话要跟国凯兄说。”/p
尧箐小姐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床边,让欧阳大人坐在椅子上——有事做就不至于太尴尬了。/p
搬椅子这种事情本应是下人做的,尧箐小姐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p
不一会,梅子和紫兰走进房间,紫兰将一个镂空圆凳放在椅子旁边,梅子将一杯茶放到园凳上。/p
此时,昌平公主坐在床沿上,冉秋云站在昌平公主的旁边。/p
谭老爷将手上的铜手炉递到欧阳大人的手上:“天冷,抓在手上缓和暖和。”/p
欧阳大人推开了谭老爷手中的手炉:“我刚才走得急,身上正热乎着呢?国凯兄,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若愚看国凯兄的气色还不错哎。”/p
“国凯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大概是这几天累着了,歇歇就好了。若愚兄不必担心。”/p
“倒是若愚兄一定要多保重,这次,为了赵仲文的案子,让你受累了,若愚兄这次到歇马镇来,不同以往,国凯没能好好款待,失礼之处还望若愚兄见谅啊。”/p
梅子和紫兰退出房间——主人在说话的时候,下人们是要回避的。/p
尧箐小姐起身告辞:“伯父,大娘,二娘,尧箐告辞,伯父,大娘,二娘晚安。”/p
尧箐小姐还是很有眼力劲的。/p
昌平公主也站起身,走到欧阳大人跟前:“欧阳大人,您和老爷有事谈,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回房歇着了。”/p
“夫人莫急,我们有好消息要告诉老爷和夫人。”欧阳若愚道。/p
“尧箐,你坐下,用不着回避。”谭国凯道——这几天,尧箐小姐能抽出时间到谭家大院来陪夫人,谭国凯非常高兴。/p
尧箐小姐是谭家未来的儿媳妇,所以,谭老爷没有把她当外人待。/p
她和冉秋云将昌平公主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p
“欧阳大人,是不是仲文的案子有结果了。”冉秋云道——她已经从赵妈的眼神和脸上看出来了。/p
“赵妈,你跟老爷和两位太太说吧。”欧阳大人道。/p
“我说?”/p
“对,你说。”/p
“老爷,太太,小姐,仲文他——他已经回家了——他已经回李家铺了。”赵妈喜极而泣,双膝着地,跪在欧阳大人和谭老爷的面前。/p
欧阳大人站起身,上前一步,用双手抓住赵妈的胳膊,想把她扶起来。/p
“欧阳大人,今天这个头,长秀一定要磕的,长秀嘴拙,除了磕头,还是磕头,那仲文是我们赵家唯一一条根,仲文出事以后,我们赵家的天就塌了。”/p
“长秀感谢欧阳大人,还要感谢老爷,如果不是欧阳大人和老爷过问这件事情,仲文——他一定是活不成。”/p
“赵妈,是赵仲文命不该绝,俗话说得好,吉人自有天相。”欧阳大人道。/p
“赵妈,你用不着在这里候着了,赶快回李家铺去看看你侄子仲文吧!”/p
“秋云,你让蒲管家安排一辆马车送赵妈回李家铺去,再让蒲管家拿两百两银子让赵妈带上。”昌平公主道。/p
“我现在就去跟蒲管家说。”冉秋云一边说,一边扶起赵妈。/p
赵妈眼含热泪,千恩万谢,随冉秋云退出房间。/p
冉秋云和站在门口的蒲管家和阿玉交代了几句,蒲管家和阿玉便领着赵妈去了。/p
冉秋云走进房间,站在大太太的旁边。/p
“若愚兄,到底是什么人在刘明堂的药里面下的药?”谭国凯问。/p
“侯三。”/p
“侯三?就是县衙的侯班头吗?”/p
“就是他。”欧阳大人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冉秋云。/p
冉秋云知道欧阳大人要往深处说,往深处说,肯定要涉及到怡园林氏母子,谈到林氏母子,肯定要涉及到谭为仁的身世。/p
自己杵在跟前,肯定是不合适的:/p
“老爷,欧阳大人,你们谈,秋云担心为仁忘了喝药,这两天,府里面事情太多,他老是顾不上喝药。”/p
昌平公主明白冉秋云的意思,也附和道:“妹妹,你快回去吧!这为仁一忙起来就会不管不顾的。”/p
“行,回平园去吧!”谭国凯道。/p
尧箐小姐再次站起身,冉秋云都要借故离开,她就更没有理由留在房间里面了:“伯父,大娘,尧箐困了,该回房间睡觉了。”/p
“行,去吧!”/p
冉秋云和尧箐小姐退出房间以后,房间里面就是剩下谭老爷、欧阳大人和昌平公主。/p
待房门关上以后,屋子里面的谈话继续。/p
“这件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侯班头的身上呢?”谭老爷紧锁眉头。/p
“是侯三和刘明禄合谋毒死了刘明堂。”/p
“那刘明禄图的是刘家大当家的位子,可侯三搅和在这个案子里面,究竟是为什么呢?”/p
“刘明禄答应给侯三千两银子,下手前给一半,事成后再给另外一半。但若愚以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p
“若愚兄说来听听。”/p
“今天晚上,若愚准备审问侯三的时候,侯三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悬梁自尽了。”/p
“侯三悬梁自尽了?”昌平公主圆睁双眼,一脸惊愕。/p
谭国凯若有所思道:“侯三关在县衙的大牢里面,在大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