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知道沉江无耻,可是却不知道沉江竟然这样无耻!
他到底是觉得壁虎智商只有小学生那么高,还是在不断地试探他?
想到这种可能,壁虎不禁浑身一凉。
但是他要是再继续装傻下去,说不定就会引起沉江更深一步的怀疑,索性冷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道:“要不是因为他,咱们兄弟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这件事再说吧。”
说罢竟然直接转身走了,看也不看还在原地站着的沉江一眼。
沉江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眼底的怀疑却在逐渐消失。
他笑了笑,壁虎这小子居然还敢跟他耍起脾气来了。不过这样正好,到时候就用这个理由来让他去做这件事。
沉江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壁虎的背影,良久之后才回到房间里。
库房的房间里一片凌乱,裴勋坐在凌乱的房间里静静看着窗外景色。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下来,窗外朵朵黑云像是有如实质一般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辉,平时飞沙走石的沙漠当中此刻竟然有几分安静。
这安静十分诡异。
他高大的身影动也不动,俊美的五官犹如刀削斧凿一样深刻,深邃得像是能装的进日月星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再给他几天时间。
小珊一定想他想坏了吧?只要再多出几天时间来,他一定能够回去见到她。
心中默念着温珊的名字,他清晰地听到大门发出陈旧的响声,沉江缓慢地走了进来。
裴勋没回头,表情淡然。
沉江这次倒是很异常的没有对着裴勋大发脾气或者是大动干戈,而是冷静地看着他。
一时间库房显得比刚刚还要沉寂得多。
“你可真能沉得住气。”
沉江静静看裴勋背影,只觉得他虽然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可是却总是这一副云淡风轻,好像做什么都在他心中有数一样,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许多,拇指下意识的搓了搓,面色不善地朝着他走去。
裴勋没有回头。
“怎么,沉江大人还不满意?”
他声音缓慢沙哑,却有种难言的诱惑感在里面,深邃的狭长眼睛当中沉沉如水,语气虽然缓慢却十分清晰,并没有什么讽刺的意味。
沉江却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他本来应该放心地将裴勋杀死的,本来应该继续进行下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总是有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尤其是在面对裴勋的时候,他只能挥起手中的器具用力地毒打,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去看。
暗暗恼恨于他自己内心的软弱,沉江在表面上却并没有丝毫的体现,而是缓缓笑了笑,手指缓缓伸向裴勋的脖颈。
“你信不信?只要我轻轻一用力,就能把你掐死。”
沉江语气轻柔,手指却微微合拢起来,显然是真的在用力。
气氛一片沉寂,裴勋却觉得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好像都在他面前被压缩得一干二净,呼吸困难起来。
沉江满意地笑了笑,却觉得远远不够,索性继续用力。
“咳咳……”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只觉得视线所能看到的东西都已经在眼前扭曲起来,白色的墙壁像是变成了一个长条在空中飞舞,就连那个小小的窗户也在不断变形,他恍惚地眨了眨眼睛,却好像看见了温珊那熟悉的面孔……
脑子“嗡”地一声响起,他只觉得身体的不适感全部消失,眼前只有温珊那美丽的容颜。
她朝着他,远远地笑了笑,目光温柔。
“小珊……”
他神情恍惚,艰难地朝着温珊伸出手去。你终于来了,我们会在一起,不会离开对吗?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只是他伸出的手却在空中扑了个空,温珊的笑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好像马上就要离他远去。
“我一直在等你,我们会有重新相聚的那一天的。”
温珊语气温柔,看着他的眼神里更是满满的思念:“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裴勋眼前的幻象突然全部消失。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显然是伤口裂开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墙壁还是那么雪白的墙壁,那小窗户还好端端地在墙上。
结实的胸膛剧烈地收缩着。
沉江一把将他推在地上,同时在瞬间松开了对裴勋脖子的钳制,随后便重重地踩上了裴勋的修长的手。
十指连心,自然是痛的。只是裴勋现在心里全都是温珊的影子,又怎么察觉的到?
纵使十指连心之痛,也不及他和小珊分别的半分。
这个沉江最最痛恨之人此刻就在这里,明明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他的命取走,可是他却偏偏不敢下手。外面那些势力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只要裴勋一死,他就别想活着从这个沙漠当中走出去!
沉江狠狠地咬牙,两只脚在裴勋大手上用力地碾压着,恨不得把他的手废掉才罢休。
“呵。”
此刻后背伤口裂开,他腿上和胸口处的伤口也还没好全,却又被沉江这样对待,顿时鲜血疯狂地往外涌动着,地上顷刻就浸透了一大片。
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表情依旧很平静。
好像伤口不是他的,流出的血也不是他的一样。
沉江疯狂地虐待了他一会儿,不由得再次泄气,冷冷地盯了他脚下俊男的男人一会儿,陡然升起几分征服的快感来,报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