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錾子,拿着,”参婵递给机錾子一个青色灵果。/p
机錾子探手接过,仰头朝参禅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师姐。”/p
“你变了,”参蝉上下打量机錾子一番,而后纵身一跃,坐到了机錾子旁边。/p
“是吗?”机錾子盯着手里的灵果漫不经心答道。/p
“刚开始见你的时候,你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王,”参婵笑着“噶滋”一声咬下一口果子,“现在感觉像是讨不找好的多情少年。”/p
“……”/p
“有心事?”参婵歪头盯着机錾子,“不妨跟师姐说说?我可也算是过来人。”/p
“……师姐别取笑我了,”机錾子闷头咬了一口灵果,只是汁液入喉却让他食不知味。/p
“跟青舒尊者有关?”参禅顿了顿,“上次尊者带着你消失,之后你就魂不守舍的,我可是青舒尊者的头号追随者,与他有关的一切我都暗暗收集了。”/p
机錾子闻言嘴角不禁牵起一抹浅笑:“怎么?想确认我是不是?”/p
“我觉得我若封第二,第一个可能会是你。不不,还有九黎。不过我有一大优势就是,不管你俩谁第一第二,我都是女修第一人。”/p
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机錾子侧眸冷眼盯着自己,参禅心底一惊,随即摆手笑道:“放心,你师姐我可跟那些胭脂俗粉不一样。她们也许是想同尊者双修,我就只想远远看着。”/p
机錾子收回视线,沉眸不答。/p
“我从未见过青舒尊者这般令人安宁的人。他很孤独,也很清冷。但尊者一旦出现,便作夜中光般,让人想忽视也难。”/p
“你是想说月光?”机錾子垂眸咬了第二口果子。/p
“不不,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那光冰冷得融入夜里,若闭着眼根本感受不到光的存在,你若靠近光就会自动远离,那样反而有种安全感。不需要那么炙热,就不可触摸就好……只要看着就安心。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参禅越说越觉得乱,反应过来后,才大悟道,“不是我问你吗?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p
“因为距离?”机錾子不理会参禅的反问。/p
“是,也不全是。就是那种……怎么说呢?我摸不见走不近,但看得见会心安,即使看不见只知道他的存在就会得到安宁。”/p
机錾子闻言轻笑:“神?”/p
“啊,对对,神很贴切了。没有人觉得神能靠近神会靠近,但只要神在,就会安心。大抵就是我们这种需要寄托的人的心理常态吧。”/p
“可以称之为信仰?”机錾子反问。/p
“我不知道。也许配不上。我不能确保明天的我同此刻的我想法一样,我只知道遵循此心。”参婵下意识覆上心口,“某些东西可能模糊不清,但感受如何只有自己知道。”/p
机錾子闻言眸底瞬间变得明朗起来。/p
“师姐,谢谢你的果子,”机錾子咬着青果跳下刀山,落地后回头朝参禅爽朗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p
是啊。/p
近来每每看到尊主(机錾子以为是奚泱)难得一见的忙碌身影,每每看到众弟子壮志满满地训练,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尊主。/p
尤其现在……他其实越往后修炼越吃力,虽然也在进步,但对比月南城明泺影他们,他感觉自己就像同猫犬竞跑的蝼蚁。/p
长此以往,他连自己对炼丹的信心也会消磨殆尽。/p
“感觉白担心了?”参禅望着机錾子越走越远的背影喃喃自语。/p
奚泱迎着丹峰峰主跟花峰峰主进皖筑小院儿时,祁九黎机錾子正在树下对弈。/p
丹峰峰主鄢骆海,年过二百,早已步入花甲之年,一身朴素的麻衣却被他穿出一股仙翁之感。/p
“拜见尊者。”两人起身。/p
鄢骆海望见机錾子先是一顿,而后眸子里闪过一阵惋惜。/p
花千凝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两人。/p
奚泱冲两人点了点头,而后迈开步子继续往她屋子走。/p
“峰主,弟子机錾子有要事同峰主相商,”机錾子眼角盯了鄢骆海几眼,而后端正视线道,“弟子在院内等您。”/p
“好。”/p
三人进屋彻底隔绝了祁九黎、机錾子的视线。/p
“九黎,我想好了,下次再见面时,我要做你小师叔。我走之后,好好照看峰主,要是惹峰主不快,我这师叔可要好好教教你。”/p
祁九黎望着故作深沉的机錾子沉眸不语。/p
机錾子被祁九黎这视线盯得浑身发毛,旋即摆手笑道:“下棋下棋。”/p
祁九黎手执黑子,落子快如电闪,心绪却早已飘到奚泱房内。/p
花千凝上次对师尊用药的事还历历在目,花千凝对师尊意欲不轨,但师尊看上去似乎对她已无隔阂……/p
师尊潜心修行,不懂人间男欢女爱,更不懂得这缥缈宗上下有多少双觊觎师尊容颜的眼睛。/p
几盏茶的功夫,花千凝笑容满面地攥着一只白玉瓶从房门里出来。/p
“放心,千凝定不负期许。”/p
花千凝笑着转身,视线扫到正盯着她看的祁九黎,下意识顿住,而后又迅速回归原状:“既然如此,师叔,青舒,千凝就率先回峰准备了。”/p
“你是青舒唯一的徒弟?”花千凝这才光明正大地看向祁九黎,眼里带着几分故作亲昵,祁九黎却全身陡然变得警惕起来。/p
“好孩子,才数月不见,你竟然已经结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