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除了开门打开时的那声闷响也没什么,叶景轩这才放心,将门完全推开了,走进屋中。夏雪峰几人跟着举步入内。一瞥眼间,只见屋中陈设简陋,堂上一床一桌,室左立有一个木橱,墙的正面供了一尊佛像,佛像下放有一个蒲团,和木鱼。只是所有事物上都挂满了灰尘,看来真是好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颜木风道:“看来是好久没人居住了,这屋子布置的如此简单,不知道以前住在这的是什么人?”冷若霜环顾四下,见地上的蒲团,道:“好像应该是佛门中人。”
岳诚见这屋中与家徒四壁无异,床上与桌上除了几只杯盏也没什么,颇觉无趣,伸手拉开橱门,想看看有什么,只见橱中整整齐齐放着几件衣衫,取了一件出来抖开看去,见是一件男子的白色锦袍,袍角和衣袖都绣了碎花,胸前绣了一只若隐若现的麒麟。这麒麟金线滚边,显得这衣饰华丽灿烂。不由得道:“这衣服做的真华贵。”
冷若霜奇道:“看着屋子的陈设屋主像是一个佛门中人,但这衣服华丽却又似乎不太像。”陈泰道:“咱们只看了一件,说不准还有袈裟在里面呢,再看看才知道。”
叶景轩只觉未经的允许胡乱翻看别人的东西甚是不妥,他本想夏雪峰会制止,此时想来邪教中的人行事乖张,做这样事再正常不过。正要自己出言制止,夏谨接着又抖开了一件,这件抖开来看去,众人都不觉吸了一口气。
这一件是一件黑色的锦袍,除了颜色以外,与那件白色的一模一样,胸前的麒麟在黑色的底纹下显得更是神气十足,威风凛凛。
夏谨道:“这衣服比起咱们冥谷令使的还要华丽金贵的多啊。”冷若霜听到“咱们冥谷”这几个字,眉头皱了皱,道:“冥谷可不认咱们。”陈泰听她又提起这件叫人伤心的事来,心想:“好不容易师妹忘了一时半会,你怎么又提起来了!”只见夏谨小嘴一扁,眼眶一红,真是想到了母亲死在冥谷中人的手下,赶忙想要出言引她想别事。
岳诚“咦”的一声,将两件衣衫都放在桌子上,铺开来,看着叶景轩和冷若霜二人道:“冷师妹,你穿了这件黑袍,叫他穿了这白袍……”说着指了叶景轩。颜木风道:“你说些什么?”岳诚道:“这两件衣服倒像是他们穿过一般,只是我记不太清楚了……”
陈泰忙道:“对了,冷师妹还是换过的好。你向来穿着为男装,此时在外穿着为女装,行动大有不便,这衣服倒也合适你。”冷若霜道:“这……”夏雪峰道:“嗯,他俩说的对,你还是换过罢。”
叶景轩心道:“冷若霜白衫上血迹斑斑,倘若出去肯定引来旁人的注意,这衣服倒是真适合她穿,只是盼这衣服的主人不要怪罪才好。”冷若霜低头看到自己白衫尽是血污,比起其他人来看的更加真切,显得可怖瘆人,只得道:“好吧。”
叶景轩与夏雪峰等一起退出门,冷若霜将自己的衣衫换下,穿上这件黑色锦袍,将头发像往常一般倌起,打开门走了出来。众人瞧去俨然一个富家的公子哥儿。岳诚抢身进了石屋,将那件白色的锦袍取过,递在叶景轩手中道:“你将这个穿起来。”
叶景轩不知他是何用意,但见他满脸正色,只得穿在身上。待他穿戴整齐,登时变作一袭白衣,轻裘缓带,神态潇洒,面目俊雅,英气逼人的美少年来。夏雪峰不禁道:“叶公子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叶景轩颇觉不好意思。只听岳诚大声叫道:“原来那日在擂台比武时,你们就是这般穿着啊!”
叶景轩想到那时确实自己身穿白衣,冷若霜却是一身黑衣,不觉向她偷眼望去,只见冷若霜也正向自己看来,二人四目相对,急忙又避开来。心中都是又是紧张又是欣喜。
颜木风看在眼里,暗自失落,心想:“这姓叶的小子功夫不比我差,模样长得又是俊美,师妹倾心于他也不足为奇,只是我……”忽觉心口疼痛袭来,当下不敢再想下去,赶忙道:“太阳快落山了,咱们该走了。”夏雪峰道:“嗯,这石屋也没什么出奇,走罢。”说罢命众人一起出了门。颜木风紧跟在身后走出石屋。
叶景轩走在最后将石门关好,跟在后面。几人行不多时,走进了一片树林中,天色暗了下来,叶景轩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上的麒麟在黑暗中看的更加真切,似乎发出光来,心中隐隐不安。
正道是:亡命途中石屋诡,锦衣华服成双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