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尴尬,一时无语。
“夫人,您听我说,其实我还没来得及看就……”
“你竟敢擅自拆开我的信?!”
“额,夫人,您听我解释。”
“不要再叫我夫人!”柳如茵回头,眸子里氤氲着点点雾气,浓郁而飘渺,“你和他们一样,嘴上叫的恭敬,心里却又是另一幅嘴脸,挂上男人的名号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如此下场。”
柳如茵转头看向安景,目光沉如湖水。
“我从来只是花牌楼琴姬,柳如茵。”
“怎么样?”
闻人烈负手背立于月光下,面前一人单膝低眼而跪,闻言摇头道:“将军,近日荣亲王府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忙于筹备五日之后的荣亲王寿宴,府上府下也没有任何异常之人来往进出。”
“没有查出落月崖救走荣亲王之人是谁?”
“属下那日跟踪到荣亲王府,只见那些黑衣人将荣亲王带进府内便再无动静,属下怀疑,荣亲王府中有同党。”
闻人烈抬眼眺望远处高楼檐角,目光明灭不定。
“你派人去城外新兵营通知黄校尉,命他加紧整顿军队,还有,你亲自去一趟青府,通知青岚,计划有变。”
“哎呦,我说你是不是女人呐?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这么拼命赶路作甚么?!”
安景摇头,忍耐的闭了闭眼,转过头。
“我说柳大小姐,这可不是让你出门郊游踏青的,荣亲王要造反,造反你懂否?!”
柳如茵看了看安景啐道:“造反就造反,社稷之事与小女子无关,我看你还是放了我,师父不要我,我得赶紧去找其他尼姑庵。要不被人捷足先登了可就晚了!”
安景抬手扶额,额滴个娘啊,荣亲王你到底是看上这娘们身上哪点了?
安景艰难的抬头,微笑问道:
“不知柳姑娘为何非要去当尼姑呢?”
柳如茵傲娇的瞪了一眼安景,昂首道:“这世上只有尼姑能够远离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吃着锅里想着别人碗里的,轩辕荣每次躺在我床上,起床之后照样去临幸别的姬妾,他说爱我,除了未得到我心的不甘,还有什么?”
说道此处,语气转为冷淡:“若是你能保证他能为了我一人散尽所有姬妾,我便跟你回去见他。若是不能,那即便是你带我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姬妾都不肯为我舍去,又何谈对于他来说唾手可得的江山社稷?”
安景被她这话说的一愣,心中游移不定,的确,她只看见荣亲王表现出来的痴情,但是这是以权势为尊的古代,是弃女人如敝屣的古代,荣亲王若真是对柳如茵念念不忘,那为何府上仍是姬妾无数?古代男人能够很好地将爱分割成无数份,*和爱情之间,大多数男人选择满足*。
痴情,是因为柳如茵死了,在他轩辕荣的世界里是个失败性的挫折,这里面真正夹杂的感情到底有几分?为了这不确定的分率去赌?她没有底码,柳如茵更没有,所以她急于远离,即便是对轩辕荣真的有感情。
多么悲哀,安景第一次体会到古代女人在爱情上的辛酸与怯弱,男人能给她们物质与宠爱,却给不了安定和唯一。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几分重量?”
柳如茵闻言目光闪了闪,低头不语。
安景见之明了,继续开口:
“你说的不错,正常男人都会选择利益和权势,既然你决定要离开他,为何不试探一次,若是死心,何不死的彻底一点?”
柳如茵闻言凄凉一笑,口中苦涩难言:
“你高看了我,就算他能为了我摒弃荣华富贵江山权势,结果也不会如你所想。”
安景一愣,回问:“为何?”
柳如茵抬眸道:“你可知我要交予他的信中写的是什么?”
不等安景开口,她便继续道:“你可知当今皇上之位得来不正?”
“你说什么?!”
安景猛地一惊,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柳如茵闻言嘲讽一笑,冷道:“你以为我假死是为何,就是因为知道无意中听闻轩辕荣要造反的计划,轩辕荣不愿杀我,但是他府中自有忠卫,早欲除之我为后快,他一离开王府,便有两路人马背后给我使跘子。给我定的罪名有二:一为成大事者必不能为女人所累,二为我不仅知道轩辕荣要造反,还知道先皇之死虽与当今皇上脱不了干系,但幕后主使却另有其人,皇上只是基于权势之诱,并未阻止而已。”
安景闻言已经是震惊不已,这事越扯越大,已经不是造反一词可以概括的了了。
“你知道幕后主使?”
“不知道,我在信中只写了一句话:咫尺之内,异党谋皮。”
“你是说……”
“我不知道主谋是谁,但是我知道当今皇上也在找这个人,而这个人定藏在王府之中,我曾以为这个人是司马益,但是结果却不如我所想,因为当初意图谋害我之人并不是他,我在王府待了五年,却始终看不透他那张面具之下隐藏的是什么心思。”
安景一愣,脑中浮现老爸安雄的那张脸,而后是司马益那线条张明显柔和秀雅了许多的脸,身上一阵鸡皮顿起,罪过……罪过……
但是这可就麻烦了,这样看来貌似皇帝和荣亲王都不是什么善茬,皇帝老儿更是不得了,连弑父篡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人家轩辕荣哪比的上您呐,还硬揪着人不放,作为正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