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菜农去过颖儿家几次,但是都是大门紧闭,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屋子破烂的他都不忍直视,去过两次之后没找到颖儿算账,又正值春耕,他也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谁知今天老天开眼,竟然让他在田家村村口看见了杨颖儿和她的病儿子,见她们母子没认出他来,他便生出了歹心。
其实,一切都是田氏咎由自取,而田菜农把他妹子看的太重,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犊子。亏得颖儿跟豆豆今日没事,否则,等百里清尘知晓事情的经过,别说是田菜农,就是杨虎一家也要受田氏那个蠢妇的牵连。
颖儿见有人比她更希望田菜农受罪,她就把这个顺水人情送掉吧。反正她已经把人揍得鼻青脸肿、四肢不便了,她心情舒畅了,便不想在跟着瞎掺和了。
“这位老爷爷,我就不跟你去找族长了,这人心术不正,心思歹毒,就有劳你把他交给族长吧。”颖儿一脸的笑意完全有刻意讨好之嫌,笑嘻嘻的接着说道,“我本是带儿子来上学堂的,不料走错了路,不知老爷爷可告知正确的路?”
田二爷见颖儿有心讨好,而他有巴不得将田菜农“捉拿归案”,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实在是太好不子褶,声音喜悦的道:“这细伢子天庭饱满,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学堂沿着右手边这条大路进去,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多谢老爷爷!”
颖儿脸都笑的有些僵硬了,自己谢过了田二爷还不算,还拉着心神未定的豆豆向他道了谢,才牵着儿子朝右手边的大路走去。
幸亏有人暗地里救了她们,要不然,指不定她们母子俩已经葬生狼腹了。
田二爷见颖儿母子走远了,才伸腿碰了碰太菜农,一脸幸灾乐祸的道:“大侄子,要二爷搀着你走吗?”
“哼,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田菜农不屑!哎哟…”田菜农坐在地上,恶狠狠的又瞪了田二爷两眼,结果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
“哼,都被打成这样了,嘴巴还这臭,真不是知道你这辈子是不是吃茅坑里的屎过的日子!”田二爷冷嗤了田菜农两句,挑起了担子往回走。
“田菜农,你还不快点跟上,是不是想罪加一等啊!”田二爷都走出好长一段了,见太菜农还坐在地上没动,菊花脸立马拉了下来,气冲冲的吼道。
田菜农又揉了揉火辣辣的腿,暗骂了颖儿几句,听见田二爷又在唤他,才磨磨蹭蹭的起身去挑菜篮子。
颖儿出手快很准,每一下都打在或是踢在田菜农的关节处。田菜农挑着菜篮子一瘸一拐的跟在田二爷身后,一路诅咒着颖儿往回走。
颖儿和豆豆走到学堂时,正好碰见学生下课,三五成群的在空地上玩耍。
豆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细伢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之前的阴郁瞬间被欣喜替代,小脸含笑,两眼泛着兴奋的光芒。
颖儿来这里以后,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细伢子细妹子,或者说的准确点,是第一次进古代的学堂eads;。
空地上玩耍的细伢子细妹子见有陌生的细伢子来,纷纷放下手里的玩具,朝豆豆跑了过来,友好的围着豆豆问东问西。
“我叫王齐,是学堂里中一班的学生,你是来学堂上学的吗?你多大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个叫王齐的细伢子长得很清瘦,但五官很端正,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他自我介绍的时候,颖儿见他上颚的门牙缺了两颗,心道这细伢子已经在开始换牙了,难怪他说话的时候有点漏风,唾沫都溅到她手背上了。
“我学名叫百里晨曦,小名叫豆豆,你们可以叫我豆豆!”豆豆很专业的报了自己的学名,然后又爆了自己的小名!
百里晨曦这个名字,豆豆也是在昨晚上才知道的。颖儿凭着杨颖儿的记忆,把豆豆的名字从埋藏很深的心里找了出来。
颖儿从杨颖儿的记忆中知晓,她的丈夫也就是肃王爷,在跟她成亲的第二天早上便猝死了。老太妃悲痛欲绝,指责是杨颖儿克死了肃王爷百里清尘,在她得知肃王爷死讯的同一时刻,被老太妃禁足到了一座偏离肃王府主殿的院子,任其自生自灭。
可是没想到,两个月后,杨颖儿被下人发现晕倒在院子里,下身还有点见红,急忙禀报了老太妃。老太妃心里有些不乐意的请了郎中替杨颖儿诊脉,发现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老太妃推算了日子,心里一喜,知道儿子还有血脉留下,便把杨颖儿接回了肃王府的另一座院子里住着,派了下人伺候着。
杨颖儿生产之时,正是黎明破晓之时。豆豆“哇”的哭出声时,地平线下的太阳冉冉升起。
因他出生在晨曦之时,老太妃便替他取名百里晨曦。
后来,豆豆又患了肺痨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太医也束手无策。杨颖儿每日在府里守着豆豆哭哭啼啼,老太妃心里的那股恨意在被挑唆之后,又爆发出来。她见豆豆也没有了活下来的希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母子二人赶出了肃王府。
从此以后,百里晨曦这个名字便被深埋在杨颖儿的记忆里。
还是前几日,颖儿考虑着豆豆上学不能用豆豆这个名字,准备给他取名字时,她才从内心深处挖掘出了百里晨曦这个名字,这个本该属于豆豆的真名eads;。
“哇塞,豆豆,你姓百里啊,我们东邑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