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在这条看不到头的通道里走了多久,这是一条向下的路,一开始还算宽阔,慢慢的越走越窄,同时只能有一个人通过,还得猫着腰,于是胖大海在前面开路,万一他被卡住了,其他人想要退出去还来得及。
这条通道显然是仓促中完工的,完全没有之前的精细,地面开始极大幅度的倾斜起来,全靠地面上还有些坑坑洼洼的石块、缝隙让他们尽量把这当做是下楼梯,不然哪一步踏空了往下一滚,自己是绝对爬不起来的,万一是最后一个人失足,那一失足绝对成千古恨,砸到同伙可就是全军覆没了,就算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万一砸到粽子,那就更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他们腰酸脖子疼的尽量稳住身体,空气是凝固的,至少他们耳膜嗡嗡的作响,没有一点儿波动,但呼吸暂时没有问题,胖大海将手电给了小春,他在最前面点起一支蜡烛,为了以防万一,除了看有没有鬼吹灯,更重要的是来确认空气质量,避免他们疲惫之中死于窒息。
他们周围是粘稠的黑暗,只有最前面的胖大海手中小小的烛火,前面是灰蒙蒙的一片,照不见多少地方。
地下的寒气越来越重,裹紧了外套也无济于事,好像那股寒冷是从身体里冒出来的,胖大海甚至忍不住将手掌罩在烛火上,来汲取小小的温暖。大家没有一句话,偶尔相互搀扶一下。
他们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还有多久,虽然他们鼻子底下有张嘴。寒冷让他们嘴唇发颤,很难发出声音,就算能发出声音,也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总不能指望突然冒出一只粽子,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是棺椁,那边是耳室,那边是出口。那边是机关。
就算是这样的话,他们是否敢相信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忽然,胖大海停了下来,后面的人反应迟钝之下贴了饼子,他们瞪视急刹车的胖大海,停车也不先打指示灯。
胖大海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身子蹲下去,撅着他的大屁股,好像在摸索着什么。小春凑上去一看。地上隐约有开凿的痕迹,她挤在胖大海的旁边,帮他把地上的沙土拂开,小春动作一顿:“楼梯?”
是什么人会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道里凿楼梯?他们脚下的路,很可能通向一座未知的陵墓。
胖大海顺势将小春拉起来,他靠在石壁上,轻松的吹了下口哨:“我们总算是有目标了,不是吗?”
不然这么一直往下走,走到哪里是个头,地心吗?如果那里真的有钻石的话。胖大海是不见议进去溜达一圈的,但是。如果只有岩浆的话,那就算了。
小春没有挣开胖大海的手,她嘴角微勾,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不怎么靠谱,但是不得不承认。他骨子里还是有股不怕死的劲存在。
只是一瞬间,小春就要收回刚才的话,那个家伙,他真的靠谱过吗?
胖大海承认自己大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体重能把墙给压出窟窿来,他刚倚在石壁上,只觉得背后一空,他向后倒去,顺便还将紧紧拉住的小春带了进去。
具体是怎么发生的,小春还没搞明白,她只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带着她向前,她为了不被挤成肉饼,只得身体向前一冲,在石门闭合之前,冲入石门之内。
其他人只看到小春的背影一晃,她和胖大海瞬间消失不见了,在浓稠的黑暗中,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人……人呢?”阿尚压住惊叫,小声的问道。
短短的几秒之内,大变活人都没这么迅猛,大家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摇头,“不知道……”
阿秋眼神一凛,他没想到,自己连古墓的影子还没摸到,就已经损失了两个人,他上前一步,在墙壁上细细的摸,眉头渐渐皱起来。水愿看到阿秋严肃的表情,示意李嫂别动,自己同样上前,他也看清楚了,石壁上每隔四五米,就有一道竖直的断痕,想必是活动的,刚才胖大海或许是不小心靠了上去,被带到墙的另一边去了。就像武侠片里的密道机关,石板一翻,人就不见了。
阿秋试过再推开石壁将人拉出来,被水愿抓住了手腕:“别乱来,他们是被卷进去的。”
阿秋收了手,确实,他这样贸然推开,就算进去了,只是多陷进去一个人而已,他当然不会以为设计机关的人会好心到让他们能从里面往外推,不然胖大海干嘛不自己出来?
想到这里,阿秋将耳朵贴上石壁,扣起手指敲了敲,石壁闷闷的没有传出声响,可见石壁的厚度必然不是凭借人力能够撼动的。
“小春,小春-能听见吗?”阿秋不甘心的拍着墙又喊了几声,远远的回音传来倒是让人瘆的慌,石壁另一边半点动静也无。
难道他们就这么算了,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拉进去尖刀伺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秋看了一眼水愿,他们总不能全军覆没:“你向后一点。”
水愿明白阿秋的意思,他用没受伤的右手扔出一截绳子,阿秋点头,将绳子缠在右手上。他示意水愿站的再远一点,水愿点头。阿秋一手去推缝隙的边缘,一推没动,加了点力气再推,还是纹丝不动。
阿秋和水愿对视了一眼,水愿缓步上前,加上一只手的力道,即使胖大海的质量再大,也不会大过他们两个人的力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机关被推开一次还他娘的会自动封死。
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