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茗芳小筑他一直在思考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春妹和她叔叔为什么来六安。绝不会为了开个茶馆那么简单,他们在六安逗留的时间和云龙镖局时间上的重合也绝不是巧合,他们和姓房的店家绝不会是偶遇应该是计划好的,他们选择南门外栖身就是方便跟踪云龙镖局外出打探的人,南门是镖局外出的必经之地。
监视云龙镖局的人只有一种人,劫镖者,只有他们最想知道镖局都掌握了哪些情况。如果长庚的师兄与劫镖是同伙。就应该知道他是谁,他去茗芳小筑受到百般刁难也就不难理解,因为他们怕被他发现秘密。秘密不是长庚的师兄,当时左手茶室里只有五位老者和春妹,今天他特意看过五位老者都在,只有春妹不在。这说明长庚师兄不想让他看到的秘密是春妹。
他进行了仔细的回忆。确信从没有见过春妹,春妹也没有易容是她本来的清纯面容,难道春妹是蕙春,他不能肯定,自从发生艳梅仙姑那件事,他对自己看女孩的眼力就不自信了,一个注意保养的女孩面容看上去的年龄和实际年龄差别会很大。
老者提到春妹和她叔叔离开的那天是免费谢客,姓房的掌柜说春妹的叔叔付了很高的定金出手很大方。这和留给他的印象反差很大。现在他想明白了,长庚的师兄没有想到查案忙的焦头烂额的人会有闲心听曲品茶。他们心里准备不足,从他走进茗芳小筑看到的都是长庚师兄在表演,刁难不成又换上了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面孔,无非想让他产生错觉。
疯道人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蕙春有没有替身,他记得钱家一脉郎中交代说在云龙镖局返回杭州时他和蕙春曾经跟踪他和清书秋剑北上。茗芳小筑的三位老者清楚的告诉他,春妹和她叔叔在离开六安前的数天内一直在茶馆里招呼客人。他对几位老者很放心,因为他们没有利害关系更没必要说假话,郎中说没说假话他只要去一趟老油坊就清楚了。
太阳虽然已经落山,钱家一脉并没有关门歇业,烛光映在窗户上,郎中正在问诊,病人是一对夫妻女人怀里还不会说话的孩子。
看到进来的客人郎中的脸色有点尴尬,但没有停止问诊,他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坐在门边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候。听着銭方浩对病情的判断和建议孩子用什么药,以及家长应该注意事项,疯道人暗自庆幸由于自己一念之慈为世人留下了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
郎中送走夫妻二人顺手把门栓划上,坐回给病人看病的桌案后沉默了一会说;“我一直就等着公子,没想到会等待这么久,让我做什么事请直说。”
疯道人笑了笑说;“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只是路过看到烛光知道你还没有休息,进来坐一坐,不算打扰吧。”
郎中的神情一点没有放松“进来坐一坐,咱们是朋友?”
疯道人走到郎中对面坐在女人留下余温的座位上回道;“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疯道人脸上的笑一点没有变。
“公子不是伪善的人“郎中顿了顿说:“我知道公子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不论什么要求谁都不能拒绝的人,就连死人都不能,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从看到钱家一脉没有关门大吉他就对郎中打消了疑虑,他不愿浪费时间直话直说“事是有一点,但不是特意,因为恰巧路过偶然想起。你们和蕙春算是知根知底,在下前些日子遇到一点事好像与蕙春有关,就想知道蕙春有没有替身?”
他说这话时神情是那么自然,銭方浩一时还拿捏不准,疑惑的问;“就这点事?”
对方没有回答,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銭方浩神色淡然地说;“还替身呢,她早已是孤家寡人啦,前几天和内人聊起,蕙春十之*不在了,否则不会这么长时间不露面,柳燕既然在你们手里,她绝不会扔下妹妹自己躲起来,公子说的情况应该与蕙春没有关系。”
疯道人伸手拿起桌案上放的笔在砚台上沾了一沾,把郎中面前开药方的纸摆在自己面前,寥寥数笔勾画出一个女人头像,淡淡的说;“麻烦让你夫人看一看。”
銭方浩认真的看了看画像回道;“不用,这不是蕙春,这个女孩我没见过。”
他在另一张纸上又画了一张男人的画像,郎中仔细的看过摇了摇头说;“这个男人我敢肯定没有见过。”
通向后院的门被推开,一个孩子的脑瓜闪了一下,疯道人用嘴吹了吹画像上的墨汁,知道一半会干不了将画像背面靠在一起用左手捏着站起来说;“在下也该走了,阁下也该休息了。”不待郎中有什么表示已经走出了门。
疯道人回到家,门是虚掩着的,灶间有烛光,清书和秋剑坐在桌边。看到他进来秋剑问;“去哪啦,一天见不到影子?”
清书边倒茶边问;“手里拿的什么?”
他把手里的画像扔在桌上,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接过清书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清书看了看画像不认识,知道先生是累了,急忙下厨房炒菜,自从柳燕走了先生生病后,灶间他和秋剑就包下来了。晚饭很简单,大多是午间剩下的酒楼送来的外卖烧把火热一热,有时也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