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的状态跟我有点相似,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从他小意呼吸的样子和灰白色的脸上,我看得出他在承受和忍受巨大的痛苦。
“离开那头畜生。那个位置不好。”看见我的目光投向他,杰克确认了胖子的话。
我示意胖子把我搀扶到杰克那边。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你们怎么没死?”
我的话首先引来胖子的不满。
“什么话!我们该死还是咋的?”
说着,胖子手一松,我的体重把我摔倒在地上。两条腿根本站不住,好像是骨折了,又像肌腱断裂的感觉,一用力,两条腿从各个部位传来
撕裂和断裂的剧痛。
胖子提着我的两个肩膀,把我靠在一块石头上坐住。
我一边疼得冒汗一边抗议:“我这好歹也是伤员,有这么照顾伤员的吗?能轻点吗,我的胳膊...”
剧痛让我失去发声的能力,只能把两只愤怒的眼睛盯在胖子脸上。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想胖子此刻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背后的石头比冰还要冷,汗湿的衣服贴在上面,体温瞬间流逝出去,我觉着背上又开始结冰了。我忙向身边暖和些的地方凑了凑,我身边是
杰克,他比石头温度高些。
胖子把火把塞给我。“举高点,我把唐家丫头弄过来。”
我咬咬牙举起火把。看着胖子一瘸一拐走向黑暗,禁不住诅咒道:“把伤员交他手里太不靠谱,哪有这么对伤员的,比人道毁灭还凶残,太
不人道。没比他更野蛮的了,杰克,你说呢?”
我转头看向杰克,发现杰克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有。他掉下来的时候动静比你大,扯嗓子嚎。我嫌他占地方,把他踢下去的。”杰克
冲大黑猪的影子努努嘴。“就从那上面。踢了...总之挺费劲。你知道他的体重挺大。”
我露出感激的目光。“踢得好。”
我俩会心的一笑。
“这头猪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掉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它身上,估计我俩当时都半死不活了。大黑猪在地上直抽搐。我用尽全力才勒死它。不过幸好有它,不
然,咱几个都摔成肉饼子了。”
“等等,你说这头大黑猪就这么巧从这里经过?你不觉着太不可思议了么?”
“不,我不认为它是从这里经过的。我认为它在等待食物。”
也许是疼痛消耗了我太多体力和精力,脑供血都有点不足,琢磨了半天我才意识到杰克的意思。
“你是说经常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
“也许是掉下来,更有可能是有人或东西往下投食,否则,它不会无缘无故趴这里,应该是惯性行为。不过它的好运气到头了,今天掉下来
的东西比它想象的大,要了它的命。”
“我还是不明白。谁会给它投食?客家人显然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能走到这里的...”我指了指上面。“只有黑曼罗。黑曼罗会养一头大黑
猪?干什么?等过年宰了吃?”
“别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只是对目前的状况做个猜测。都算不上解释。不过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火光下,杰克的眼睛有点发亮。我看看他发光的眼睛,又转过头看看大黑猪。“你...想吃猪肉了。”
...
我看见杰克腮帮子上的肉颤了颤。很明显,他很意外和不满我的答案。
“我们似乎不会死。”杰克郑重的点点头说。
“你想说的是我们暂时死不了,是吧。”我纠正杰克的话,我认为这样表述更准确。
我们有食物,一头体型庞大的猪。有火种。有让我们随时保持精力集中的怪物,黑曼罗。还有支持我们走下去的精神支柱,永生之门,虽然
还没有看见它。我想应该不远了吧。
“不是。张,你不觉着我们这次来这个山谷有很多意外和奇迹吗?好多次都是命悬一线之际,碰到峰回路转的契机,从而死里逃生。跳进天
坑漩涡就是。第一次被黑曼罗追杀也是,这次就更不用说。
好像有一只手在指引和推着我们和事态往前走,我们的目的,似乎契合冥冥中那个推着我们走的手的人的目的。是这个人要我们走到这里来
的。”
我盯着杰克说:“你说的是神吧。你的神在保佑你。谢谢,我也受及惠泽,占你光了。”
“严肃点!张。我是认真的,别像胖子那样无赖。”
我身上仍疼得彻骨。杰克对胖子的诋毁我不但可以接受,听着还很解气。
“那死去的人呢?越南人阿祥。别跟我说你的神不护佑异教徒,如果是这样,走到最后就只会剩下你一个人。我承认这次我们运气不赖,但
这是针对活着的人而言的,对死去的人来说,运气简直糟透了!”
杰克丝毫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两只眼睛依然发着光,脸上甚至出现兴奋的红晕。
“一定有某个人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眷顾。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一次叫奇迹,再一次发生就是神迹。我们到目前的经历已经不能用神迹来解释
,更像是冥冥注定。我们在做一件注定要做,和注定要完成的事!”
杰克的目光在盯着我,眼神里的暗示已经明显到傻子都看得出。他认为那个受到神秘力量眷顾的人,就是我。
“我现在已经不在为我们的性命和能否见到永生之门担心。我在担心我们走到最后会见到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