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别紧张。”
刘愈抬起双手示意李遮儿先冷静下来,虽然他不明白李遮儿是如何能躲过迷香的侵袭,但他明白现在计划肯定要改变,想不在李遮儿面前暴露身份看来难以取得她的信任。好在李家和徐家本就有宿怨。
“何统领,是否可吩咐亮腰牌?”刘愈对何茂说了一句,何茂似有为难,但也心知此时门口就有藏云坊的人,李遮儿稍有异动计划便会泡汤。于是让众侍卫亮腰牌。
李遮儿骤然见到腰牌,对她而言太熟悉了,从李家被抄父辈下狱,基本都是御林军一手包办,原本是敌意,但见到腰牌便显得有些悲戚。刘愈见情形不对赶紧解释了一下,说了个谎说这是要为李仲纯案查线索,李遮儿这才平复心情。但面对刘愈让她留下的要求,李遮儿却坚持要与他们一同离开。
“小女子今ri已当众令徐荣下不来台,若明ri徐翰带人来寻儿子,恐怕不会轻饶小女子,你们既要绑架就连小女子也一同绑了去。”
主动要求“绑匪”绑架自己,李遮儿也算看清事情态势。刘愈也理解她的处境,明ri徐荣的突然失踪一定会成为全城瞩目的焦点,即便一会戏演足了,假的徐荣会与人争吵奔出藏云坊,事情也是在李遮儿房中发生,李遮儿仅仅说不知道,恐怕难以过右相徐翰那一关,到时恐怕不会送上公堂而是直接私下拷问。
刘愈答应了李遮儿的要求,本来李遮儿还想带上小丫鬟,但人多不便刘愈没有同意。让人将绳子递过去系在她腰间,先将她顺了下去。至于徐荣还要经过一番处理,先用重浓度的mí_yào迷晕,再堵上眼耳口鼻,再捆成粽子降下去装上马车。
马车要先走,除了赶车和押送的人员不宜多,免得被怀疑。刘愈要先行送李遮儿到城南的歌舞教坊周围落脚,当李遮儿是“重要证人”一样保护起来,何茂作为导演还要留下,负责将剩下的戏份要继续进行演完。假的徐荣已经在房内,而胡商带了一众同乡来闹事的也如约而至,剩下的事情便与刘愈没太大关系,到最后假徐荣被胡商揍几拳双方一前一后奔出藏云坊,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鸨母就会发现李遮儿不见了。
刘愈同意将李遮儿带走,只是将报案时间提前了一晚而已。
出内城门时稍有些麻烦,与刘愈同行的除了李遮儿只有一名随行密探,刘愈今ri不用去皇宫当差就没带腰牌,密谈平ri也不敢将腰牌带在身上,一合计只好用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上去贿赂城门守卫,本来也挺顺利,正要出门,便见到李糜站在面前惊讶地打量着他们,眨眨眼,那神情好像在问,你们要私奔?
刘愈这才记起内城南城门也是玉南门防司的管辖范围,只是没想到李糜从藏云坊离开会来此,将李糜叫到一边,只是不许他随便胡言乱语,尤其是对隋乂和胡轩,李糜是聪明人,应了刘愈,只是让他第二ri要在棋楼等候,说是有要事相谈。
让李糜误会总比被隋乂误会的好,刘愈心说,隋乂是个大嘴巴,倒不是说他容易露事,只是在他妹妹隋妤面前基本不做隐瞒,而隋妤这两ri又与徐轩筑如胶似漆,很容易将事情引向自家内宅。
城南教坊这边已经早就准备好,刘愈到时徐荣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刘愈本想将李遮儿安置在歌舞教坊外,但想了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还是直接安置在教坊内与那些男兵为伍。
来这里撑场面的御林军基本是黑天白天两班倒,白天一班负责练习障人耳目,夜晚的这一班便负责守夜,所以即便有些床铺他们也不会休息。将李遮儿安置在此并没有太多尴尬,只是出恭要与一众男兵去同一个茅厕有些不便,刘愈也吩咐了回头找夜壶来不令她白ri在院子里露面。
韩升先到,随后何茂那边演完了戏也赶了过来。几个重要人物一出场,连夜便要提审徐荣。
审讯室便是在地下室,地下室和上面的厅房都做了隔音处理,用布和木屑将缝隙塞住。刘愈和韩升本还在上面等消息,何茂等人蒙着面下去审问了一番,动了点刑,徐荣半点都不肯招认。
刘愈也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徐荣还是个硬骨头,但也明白如果仅仅身体遭受点痛苦便承认了与外藩有勾结,不但是他自己小命不保,家族也很可能受牵连。其实现在审问的重点一方面是看到底徐荣的联系人是谁,另一方面还要看徐翰与此事有无牵连。百官之首若有牵连,事关重大。
“用水灌。”刘愈道,“用一盆水,将他头按进水中,过会提起来,反复几次,或能有效。最重要的是不至于重刑之下将他拷问死。”
何茂不解道:“这一盆水,果真有效?”
刘愈想说这可是最高的酷刑之一,可谓杀人不见血,人在溺水时水进了肺部会产生巨大的心理恐慌,再呼吸到空气会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如此往复几次,令犯人往复与天堂和地狱之间,jing神很容易崩溃。
韩升道:“何统领,一切都按刘小兄的意思办,速去准备水盆。”
何茂又去了差不多小半时辰,带着几分惊喜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份供状道:“招了。”
刘愈和韩升都看向那供状,上面所招的也不尽不实,至少在家族方面徐荣没有招认,但与他联络的人员和接头方法却有详细说明。
“何统领,刘小兄,此时事关重大,我这就要进宫面圣,你们也可暂时回去休息。一切等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