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嫱依然闭口不言,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身形笔直稳定,看似没有醉酒的迹象。

可这还不算完,她又向旁边退去两步站在刚才坐着的凳子的左侧,一贯先前那副冷严的架势,在已是瞠目结舌,疑云罩顶的冷牙面前抬起右脚,像之前搁杯子那样“嘡”地一声踏在凳子上……右臂搭着右腿,左手则抬起袖口很是潇洒地在满是粉屑的嘴边一抹,权当是擦了嘴。

“怎么了?你……”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却问不出原因的冷牙也慌了,他脚下抬步正准备去她身边。竟再次见到差点能让他眼珠子掉出来的一幕。

她在干嘛?

吐唾沫?

吐唾沫干嘛?

冷牙让她这连串怪异的行为绞在一片混沌的云雾里出不来,而此时芸嫱这边也照样不轻松。

她原本确实是想像个大老爷们儿,往地上很是大气地啐上一口,结果哪知,显摆没成,却反倒害苦了自己。不但啐出去的唾沫分撒在空中溅得满脸都是,还有那么一坨挂在嘴角,不管她怎么吹气都不掉。

“呼,呼……噗……噗,呼……”可是她仍在装模作样的与那坨口水积极奋战着,直到脑袋嗡嗡作响,嘴皮发麻。

“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吗?”脑中意识有些抽空时,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样细腻的指尖,不一样触碰的温度;一样明亮的瞳眸,不一样专注的眼神;一样优雅的唇弧,不一样温柔的话语……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颚,用自己的袖口,细心而轻柔地为她擦拭着嘴角的唾液。

从他身上溢出来的脂粉花香满满扑鼻,芸嫱顾不及“男女有别”,竟有些着迷的沉醉其中。神情恍惚,像是被那抹香味施了催眠,嚅动着双唇,没头没脑地幽幽吐道,“你觉得我刚才那样像男子吗?”

“你……”以这些话联想到她刚才那些没头没脑的动作,冷牙哭笑不得。“你觉得呢?”

“琼珠说身为男子就应该这样。”她道。

“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恩。”她老实点头。“她说男子必须撩襟敞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言行举止不拘汹。本来是想在霏雨楼用的,结果没用成。”

于是就上演了那晚误点老鸨的闹剧?

想到这些,冷牙更难忍住胸口涌上的笑意,嘴角频频上扬着。

“别听她胡说八道,你根本就不需要去顾那些,你扮的是官家公子,言行举止应当斯文有礼,这点你做得很好。”说着,刚擦完嘴角他又立马换上另外一只干净的袖子为她擦着脸颊。

“唔,丫头骗我。”完全没注意到二人间如此亲密的距离,破天荒很听冷牙的话的芸嫱微蹙着眉头,正拼命想着回府后要如何“惩罚”琼珠那丫头。

没收她所有的钱财?

恩,这对视财如命的琼珠的确是最好的“惩罚”。

而这个想法也正好与冷牙不谋而合……

哼,那个没规没距的死丫头,居然敢教坏他的爱妃。


状态提示:掩饰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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