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轻狂才深深的体会到,身处在这个弱肉强食,皇权之下,草菅人命的封建时代,身为弱者,下场十多名的凄惨,哪怕你是无辜的,十倍牵连的,对于上位者来说,没有足够的筹码,没有足够的势力,命运,就只能掌控在强者的手中。
目光再次落在依旧没有半点情绪的燕回脸上,听到燕回再次下令处在第二波囚犯,轻狂经过方才那一幕的冲击,终于发现了方才心底对于燕回眼里她参透不出的神色,是什么了。
是yù_wàng。
是野心。
高台上的燕回,突的看向轻狂的位置,惊得轻狂心里一颤。
当燕回看到燕倾城的身前,居然拥着一名身材瘦小,面容平凡小少年后,眼底闪过疑惑。
燕倾城见燕回看过来,灿然一笑,颔首以示打招呼,燕回冷寒着脸,扫了一燕倾城,没做理会,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这么痴痴的看着燕世子,怎么?你看上他了?想要毛遂自荐上门去给你他当‘亵的小倌’吗?”燕倾城见燕回不再看向这里,忽的凑近轻狂的耳旁,阴森森道。
轻狂知晓身后之人是在试探她,于是怒恼的回头狠狠的瞪了燕倾城一眼,露出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我,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太……太可怕了。”轻狂脸色煞白,惊恐喃喃自语着,宛如被吓得魔怔了一般。
燕倾城深深的看了轻狂一眼,随即便下令离开。
离开行刑的菜市口,伴随着越来越接近宫门,苟以诚和轻狂两人皆是越发的着急,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
忽的。
轻狂思绪一转,灵光一闪,决定赌一把。
“放我离开。”轻狂回头望向燕倾城,语气坚决。
燕倾城冷冽一笑,浑身释放出危险的气息,“凭什么?”
轻狂丝毫都没有把燕倾城的威胁,放进眼里,眼里反而越发的露出的笃定之色,“凭什么?你当真要我此时此刻当众说出来?”意有所指的调皮冲燕倾城眨了眨眼睛。
她居然真的知道!
燕倾城脑袋微偏,面上依旧带笑,目光却凌厉得好似刀刃一般。
轻狂收回脑袋,目光随意的望着前方,用密音传音给身后燕倾城。
“我说‘倾城郡主’我只说一句,保住了我,便保住了你的秘密,别想着杀人灭口,若是我死了,你信不信,不等明天,到时候欺君之罪的罪名一成立,菜市口抄家问斩的,便是你整个定王府,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的真实身份被揭发后的严重后果,你说呢?”轻狂也懒得同燕倾城周旋,直接把最大的底牌给撂了出来。
虽说心底早有怀疑,但燕倾城始终都没有真正的去怀疑,这个世上,出了他与父亲之外,居然真的有第三个活着的人,知晓他的男儿之身?
她究竟是谁?
燕倾城双眼微眯,迸射出骇人的阴寒利芒。
“你是如何知晓的?”燕倾城同样用密音冷声质问。
“你认为,现在才能计较这些,有意义吗?燕倾城,我不管你有何目的,这些都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远离京城,远离这一趟浑水而已,我只想告诉你,只要你放过我,你的秘密,便会永远烂在我肚子里,毕竟,你的身份是什么,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利益牵扯,所以,我不会蠢到来多树立你这么一个强敌的。”轻狂开诚布公,开始游说试图同对方达成协议。
虽然轻狂语气诚恳,说的也颇有道理,但,最为一个小心谨慎行事伪装多年的燕倾城来说,怎会如此轻易便选择相信,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冒险,不敢用苦心隐瞒筹谋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被公之于众,毁于一旦。
沉默片刻。
燕倾城终于做出了决定,用密音道,“行,我答应你,不过,在你编造出你乃‘药圣’徒弟之时,这一趟皇宫之行,就算是我,也无力阻挡了。”
轻狂眼神一黯,眼底划过懊恼之色,这一次,她可真是步步错,步步错,一着不慎,简直就是饮鸩止渴,自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明白了,等会我会见机行事的,只要的关键时刻,你出面保我便成。”轻狂气闷的回复着。
燕倾城方才被轻狂如此要挟,此刻见到轻狂如此,方才阴冷的眼底,划过幸灾乐祸之色。
突然。
一声震耳欲聋的呵斥责骂之声,宛如炸雷般响起。
“混账……燕倾城,你这成何体统,你非要气死为夫不成……你这个逆女……”定王爷一走出宫门,便看到自家女儿居然同一个乞丐装扮的少年同乘一骑,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引得众人侧目而视,纷纷议论,气得浑身发颤,恨铁不成钢的厉声怒骂。
马上的轻狂被这声音惊得瞬间身子一抖,看向满脸怒气冲冲,眼含杀意冲她疾步走来的定王爷,她可不想被当众从马上拽拉下来,落得被殴的下场。
“要是我等会出手暴露了真实身份,倾城郡主,若是坏了事,你可别赖我。”轻狂忙用密音对燕倾城冷冷道。
本来想借助于父王之手,修理修理这狡诈的死丫头,没想到,这年轻狂,果真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还有富有心计,一点都不同以前众人所看到的那般,是个只会蛮力的绣花枕头。
“父王,你误会了,他可是女儿回京途中,无意间寻到的神医之徒,他晕马车,再加上女儿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