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瑶正坐着和墨兰说话,便见一形容狼狈的女子干净利落的跪到自己面前,猛地磕头,嘴里不停哀求。
“求秀救我,有贼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官差竟视而不见,将我赶出衙门。求秀稍加庇护。”女子不断磕头,额头已见了红。
这个女子倒是很通人情。直接弃了旁边一看就是领头的宗政霖,选了伴着他的慕夕瑶。一来见她是女子,一般女子都容易心软。二来是避免产生误会,激起慕夕瑶的厌恶。
慕夕瑶低头略一思索便明了女子的用意。见宗政霖只自顾品茶,便让蕙兰扶了人起来,退在一旁。自己则打着团扇,等着后面的追兵到来。
只片刻功夫,便见两名男子带着七八个随从赶来,一众人气势汹汹,喧嚷着进了门。那年轻点的公子,面容方正,但神情阴冷。身后半步的中年男人,一脸油光。后面的一群人更是个个面相凶悍,一看就是打手之流。
“跑啊,喧人,看你还能跑哪儿去!不识相的东西,能被京中贵人看中,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立马跟我们走,否则你那书院的弟弟,缺胳膊少腿儿的,别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中年男人旁若无人的叫嚣,又转头恶狠狠的警告慕夕瑶一行,“这位小娘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招祸。”他倒是看出来坐着的宗政霖不好惹,调转话头就指着慕夕瑶,间接表明了态度。
“哦?”慕夕瑶眉头一挑,“盛京城中本秀不能惹的就那么几号人,你算老几?”态度极度高傲,把玩着水墨团扇,眼角都没给一个。
“不是说这一路上全都打点妥当?那这些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是打哪儿来?”慕夕瑶翻转手腕,伸手细细观赏才绘不久的护甲,语气是全然的厌恶和不耐,透着浓浓的鄙夷。
“秀,奴婢这就叫人轰他们出去。”墨兰很是机灵,顺着慕夕瑶意思做戏,也是有恃无恐,眼睛长头顶的嚣张,和慕夕瑶如出一辙。
“几个小娘们,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可知我是何人?在林城这地儿,可容不得无知女流放肆。”青年公子阴沉沉的盯着慕夕瑶。
刹那间,“啪”一声巨响,客栈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慕夕瑶做戏做全套,受了那公子的欺辱,全然不管不顾,坐在那里,顺手抓起凉水壶,面不改色就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神情冰冷,语声柔和,手中的团扇不曾停下,出口的话却异常狠厉。
“给我狠狠的打q日要是丢了脸面,我周家还有什么面目替殿下办差?我姐姐在殿下后院还不被人笑死?”
卫甄得了宗政霖暗示,和一众侍卫“轰”的全部站起,拔刀就准备大干一场。
“且慢且慢,误会误会!”那中年男人哪里想到这群人个个都是惹不得的凶煞,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比自己这边的地头蛇还有恃无恐。
赶紧高声呼喊,“这位秀,有话好说。”又拉了那公子一把,赶紧言明,“我家少爷是为林城知府杨大人办差,也是得了京中贵人的旨意。说不定贵人还与秀口中殿下有几分情面。”竟隐隐有着暗示。
中年男人见慕夕瑶一介女子,却气势十足,身后侍卫全是拔挑的,行事嚣张到没边儿,似有仪仗。怕惹了不当惹的人物,又听她话里“殿下”二字,便不敢妄动,服了个软,自报了家门。
竟是牵扯到某位殿下或其属臣了吗?慕夕瑶看了眼宗政霖,见那厮还是稳稳的喝着茶,便不再搭理。让你继续装,面瘫。
慕夕瑶收了倨傲,出口的话却丝毫没有放软,“别想在这儿套近乎,这女子今儿你们带不走。想要人,行,带着那贵人手书,让那个什么杨大人亲自登门。”
之后端起茶杯,捻起盖子撇了撇。“怎么,要本秀送你?”
那中年男人赶紧堆起笑脸,“这位秀,今日冒犯,还请勿要放在心上。我等这就告辞,这就告辞。”拉着脸色阴沉得滴水的公子,又阴测测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人是暂时抓不了了,只能带着人灰头土脸的退了去。
碍事的走了,慕夕瑶便等着饭菜上来,毫不客气的自顾自开吃,还好记得时不时给宗政霖夹两筷子。宗政霖用饭时候礼仪相当讲究,除了给慕夕瑶剥虾仁,这一闪瞎人眼球的举动。
饭毕,慕夕瑶一行进了二楼客房。那女子不知所措的被墨兰领着,小心翼翼的立在屋子当中。
“你和京中权贵有牵扯?”慕夕瑶恢复了平日里的懒散,声音娇娇软软,没有丝毫强势。
“回秀的话,民女自幼长在林城,家里也只是普通人家,并不曾得见某位大人。更不会与京中权贵有丝毫相干。”那女子虽受惊吓,却也答得有条有理。
“林城女子多矣,为何单单抓你?”
“杨家暗中所抓女子并非民女一人。之前便有风声,城中女子失踪是杨家暗中下手,却没有凭证,又无人胆敢在林城站出来与之对峙。民女是见机得早,才侥幸脱了身。不想到了府衙报官,却被赶了出来,随后就被那两人发现,才追着到了这里。”说着眼中隐隐带泪。
慕夕瑶皱起眉头,“不止一人?”那就不是一时的见色起意。
“那些消失的女子,可有人后来出现或是有之后的消息?”
“不曾。那些女子之后再无半点消息,连报案的家人后来也三缄其口或是逐渐没了踪迹。”女子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身体竟颤抖起来。
慕夕瑶听完,感觉这事儿她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