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侍卫终于想起来了,“那个老道!”
那晚山上除了他们,可只有冲虚逃脱了。难道他竟是阴魂不散的找上了白宣,抢走了孩子?
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了。可还想搜索线索。却因为昨晚的一场风雪,把许多痕迹都掩盖掉了。
消息报到破园,苏澄生生把轮椅的扶手都给掰断了!
小薯仔那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呀,要是他有了好歹,真是不要一家人活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苏澄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瞒住老太太。
只说山上下了雪,路上不好走,所以念福索性决定带着孩子在山上住几天,等到法事做完了再一起回来。
正好白宣的儿子出痘疹,老太太知道之后,也弄得人心惶惶的。“不回来也好。正好把家里彻底清扫一下,省得残留了病气。”
安抚了她。苏澄派人去跟那些土匪交涉了。所谓的万两黄金肯定是没有的,有也不能这么痛快的给他们。只说要时间筹备,先拿了一千两银子让杜川送去,换几个药王庙的师父回来,也麻痹一下他们的警惕性。
然后苏澄亲自让人抬着进了宫一趟,把这事秘密报给了皇上。郡主被劫是大事,虽然是她故意作饵。但苏澄也知,没有官府的配合。很难全身而退。
“……眼下正值新年,臣以为,此事不宜声张,以免扰乱人心。恳求陛下让臣带人暗中解决此事,也能扫清匪寇,为民除害。”
高显允了。
想想还特意从宫中禁卫里调了一支三百人的精兵给他,冒充水龙队,就以新年将至,要四处检查消防工作为由,让他秘密带队去救人了。
“除了头领带回来审问,其余的,格杀勿论。”
苏澄领命去了,有了这三百人,更关键是有了奉皇上之命的金字招牌,要扫平一个土匪窝绝对是足够了。
但麻烦的是要怎么把念福和孩子平安救出来?还有小薯仔,他究竟在哪儿呢?
京郊。扶南县。
年关将近,街上变得越发冷清。不比京城热闹,这里的商户们大半都已经收了铺子,回家过年了。只有少数几家店铺,还在营业。象街角的那家刘记面摊就是,不过因好几个伙计休假,也收了一半桌椅,经营的花色品种也精简了许多。
原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生意,没想到下午呼啦啦来了十几个客人。全是年轻小伙子,一个个风尘仆仆的,听口音大半还是京城的,不知是哪里的浪子回了家,闹哄哄的在那儿说说笑笑。
刚给他们下了一大锅鸡汤面,又有客来了。
瞧着是个道人,这就够惹人注意的。而更让人注意的是,道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进来就道,“要一碗面,一碗米汤,要是有尿布,也给我几块来,我给钱的。”
似是瞧出伙计的疑惑,道人苦笑道,“实不相瞒,这孩子不是我的。是他生来克死了母亲,刚又克死了父亲,家里人怎么也不肯要了,硬塞给我的。我什么也不曾准备,带着这么个小娃娃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伙计的疑心打消了。不过尿布没有,给他寻了几件旧衣裳垫垫吧。米汤也没有,只有面汤。
道人倒也不挑剔,千恩万谢的自寻了个角落坐下,也不管那孩子,自己先稀里呼噜的吃起面条来。
原本安静的孩子闻到食物香气,又开始嘤嘤的哭了,明显是饿坏了。
道人给了他几口汤喝,孩子老实了,又努力张大小嘴,想吃那面条。可惜牙太小,面条又宽又厚又有韧劲,根本吃不动,急得又开始哭。
旁边有个年轻人不忍心的转过头来,“伙计,给这孩子煮点米汤吧。瞧这饿的,多可怜。”
伙计才想答应,那道人却不想招惹麻烦,三两口把面汤喝尽。赔笑道,“不必了,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我还赶路呢,先带他回道观里去,再慢慢熬粥什么的,否则天晚了就不好走了。”
那年轻人还想说什么,旁边同伴打趣他道,“你这马上回去就能抱到自家孩子了,还管外头的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把这孩子抱回去?当心嫂子吃醋。不要你进门了!”
这话说得大家哄堂大笑,那道人给了钱,问了问伙计这附近哪里有药铺,迅速走了。
年轻人转过头来,也自笑了。
他没有留意到,在那个道人走了不久。后面有只毛色污脏的雪白大狗累得气喘吁吁,却是坚定不移的闻着气味,跟了上去。
吃完面条,这帮年轻人因见天色已晚,进不了京城,索性就这旁边寻了个客栈住了下来。憧憬着明天就能回家。人人脸上都满是笑意。
天色渐暗,暮色渐浓。
虽然小客栈里条件简陋。就一间大通铺,被褥都脏得要命。可年轻人似是早已习惯这样的艰苦生活,聚在火盆边说说笑笑,显然极是开心。
只是忽地听见客栈伙计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说,“出人命了,外头要出人命了!”
这帮年轻人一听,顿时都抬头望去。那小伙计匆匆叫来掌柜出来,店门口有一人面朝下的仆倒在地。
掌柜着急的道。“这怎么偏偏就倒在我家门前?要是死了,岂不晦气?众位大爷,你们可帮我作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