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帐东西……”听完黄秋成的话后,黄员外气得直喘粗气,恨不得抬手打他几巴掌。要不是他是嫡次子,要不是他哥哥不在身边,要不是因为他娘……
“你和叶家做了一次对,还想再做第二次?我告诉你,不要去招惹刘家的姑娘。不管这件事情和叶家的小子有没有关系,退亲的那件事情他出面了,咱家就必须给他面子。”
“叶秋鸿算个什么东西,他连我大哥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咱家凭啥要让他?就凭他爹是个五品官?我族叔还是正三品呢。”黄秋成忿忿的说道。
“混帐!”黄员外气得浑身直哆嗦,抬手就是一巴掌,黄秋成的脸上立刻泛起了五道手指印。
“你要是有你大哥一星半点的能耐,也不会都十六了,连个童生都没考上。你要是个读书人,叶家的家丁敢动手打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不许踏出家门一步。要是有哪个敢放你出门,就给我乱棍打死--”
黄秋成捂着脸,吃惊的看着黄员外,自己这十几年来可谓过的顺风顺水,别说巴掌了,父母就连重话都没有说过几次。今天居然为了一个乡间女子打了自己巴掌?
黄员外看到儿子在瞪自己,气的又扬起手臂。
“老爷?”黄员外老妻许氏哭哭啼啼的奔进了花厅,一把抱住了黄秋成,“当年我生下大儿没几年,你便让他跟在京中的族兄身边,我连个儿子都没有。好不容易老年得子又生了一个,你不好好对他便罢,你要打就打死我好了。我替你养着姨娘养着小子闺女,你怎就容不下我的亲生子?”
黄员外抬起的手臂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到老妻身上,变抬为指,喟然长叹道:“慈母多败儿!你就护吧。护到他闯了祸惹了麻烦,我看到时谁能护得了他?”
“等我死后任你把他打死,到时我两眼一闭再也管不到你。”
“唉……”黄员外恨恨地跺脚。
……
二房院里。雪梅在和敬民商量啥时进城的事情,刑氏见他们说的热闹。便也加入了进来。
“你们这几天收的这些能赚多少?”雪梅把东西都是放在库房里的,从不背人,所以刑氏倒是知道收了多少东西,就是不清楚这里面的利润。
“不少呢。”雪梅就把怀仁堂收他们的,他们在村子里收的价格说了一下。
刑氏吓了一跳,想到库房里的几十斤各类草药,一下子愣住了,“天呢,一斤你们就能赚几文?这么好的生意?”
雪梅就眯了眼,跟个小财迷似的噘起了嘴。“娘,您不会看我们兄妹仨的生意赚钱,您要收走吧?”
“哪呢能?当初说好了,这是你们兄妹仨的生意,赚的钱只归你们和丽质。我哪能和你们抢钱?”刑氏摆摆手,又笑眯眯的靠近了雪梅,“不过,乖女啊。当初你买金银花幼苗用得你们的钱。后来收货的钱,可是从我手里借的二两银子,啥时还啊?”
雪梅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我们才赚了二百来文。娘,不带这样抢钱的。”
“这才几天,你们就赚了二百文?”刑氏原本是逗雪梅的,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傻了眼。
“不对,我说错了。我们才赚了几十文。”雪梅乌黑的眼睛骨溜溜一转,立刻反悔。
敬民光着两条胳膊只穿了一件无袖短褂衫,看到母亲和妹妹逗嘴,坐在一旁抱着膀子直乐。
猪圈里小猪崽们开始哼哼了起来,刑氏便去灶房端着猪食喂猪。拿瓢将猪食舀到猪食槽。嘴里发出一串“啰啰啰啰”的声音。
闻到食物的香气,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三只小猪崽便屁滚尿流的跑了过来,挤在食槽边开始抢食。
刑氏脸上带着笑,不断的用瓢往猪食槽里添食,直到小猪吃得肚圆滚滚,再也吃不动为止,又回过头去给羊羔子喂青草。
敬民提着桶水走了过来,“娘,我洗万里哼圈。”
“哥,粪是上好的肥料,千万别浪费了。”雪梅看到哥哥开始干活就不好再坐在这里,转过身走到刑氏身边和她一起喂羊。
“娘,这羊羔过一段就能放出去让它们自己吃草了吧?”
“不放,”刑氏将事先切好的草料放到羊羔的食槽里,“咱村有恶人,前一段你米婶家的狗都被人偷吃了呢。”
刑氏说得是高家俩父子,这俩父子不务正业有田不种全租给别人,整日在村中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村里很多人家都曾丢过东西。
雪梅看了看挤在竹筐子里叽叽喳喳叫唤着相互啄食的小鸡小鸭,又听到小猪崽被敬民在猪圈里追赶发出气愤的哼哼声,脸上不由得绽开了笑容。
“娘,我总觉得家里有了这些小东西的叫声,就莫名的觉得心里很快活。”
“那是,这三头万里哼和羊羔子长大,咱过年的肉和明年翻新宅子的钱就有了富余。不象以前在……”刑氏笑着道,说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回忆的伤感,“你奶嫌弃万里哼太脏,嫌弃羊味太膻。就只肯养几只下蛋的母鸡,后来,也不养了。”
雪梅知道,刑氏这又是回忆起生明珠坐月子时因为吃了两个鸡蛋,饶氏就当着刑氏的面把鸡脖子拧断,然后将死鸡扔到了她床上的事情。
“娘,等到粮食打下来了,咱再买几头万里哼养着,让娘养到不想养。”雪梅笑嘻嘻的劝慰刑氏。
刑氏就伸手打了雪梅一下,嗔怪道:“你就是给我一万头,我也养得了。”
“行,回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