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教导弟子,全凭自己好恶,至多也就再教个名士出来,科举一道,却是万万不行的。李先生却不同,他门下弟子数十人,不说的中举的,单就状元便出三位。其中一位,与林叔叔同一界。依我说,哥哥既然有心科举,真不如拜在李先生门下。”
林思明本来满腹怨气,被林妙茵的一席话说得怨意皆消,后来更是频频点头,“都是为兄着相了,到累得妹妹为我担心。”
林妙茵清浅一笑,“我懂哥哥的心思,不过是不肯被人比下罢了。不过,哥哥还是错了,学子之间,看得还是科举的名次和以后为官的发展,居居师傅,实在不足一提。”
林思明起身对着林妙茵一揖到底:“为兄受教了。”
林妙茵笑着躲开,俏今日好生休息,我刚刚令人投了拜贴,明天咱们就要去林叔叔家里拜见了。”
林思明神色微沉,待看到妹妹关心的目光,微微一笑,“妹妹不必担心我,纵使要归宗,也得他来求我才行。”
林妙茵笑了,“哥哥有这志气便好。”
“我一定让那毒妇付出代价,为我娘讨个公道。”林思明攥紧了拳头。
林妙茵连忙点头,“碧姨太苦了,是要讨个公道才对。”
林妙茵的奶娘听着这话不像,但是当着大爷的面儿,有些话不好说,待回了房,她便对林妙茵道:“姑娘,大爷的生母不过是个通房丫头,便是林大人认了这个儿子了,她也不过能当个姨娘。而林大人有元配嫡子,怎么会为了大爷母子,去训斥原配夫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好么,有林如海那样一个爹,林家大公子就算是个普通人,前程也只会比自家大爷好多了。更何况,林家大爷聪慧之名满江南,先后又有两位大儒为师,跟太子还是连襟,根本就是前途无限好么。自家大爷跟人家拼什么能拼得过?识相点的,好好去找林大人哭诉一下委屈,勾起林大人的父子之情,早点认祖归宗才是,瞎折腾什么。
林妙茵俏脸一沉,“奶娘,这个话我从今以后不想再听到。”
乳母一见林妙茵生气了,不敢再多说,慢慢站到一边去了。
软罗捧了茶过来,放在林妙茵手边,笑道:“妈妈也太杞人忧天了,以咱们家大人的学问,将来进京赶考,必中状元的。就凭咱们家大爷的人物,说不准,圣人会以公主下嫁。到时,咱们家大爷就是驸马,什么样的仇报不了。”
你戏听多了吧?要不怎么竟胡思乱想。乳母不能说林妙茵,还是能管束她身边的丫头的,当下脸一沉,“住嘴,圣人、公主也是你能说的!”
软罗被乳母喝得低了头,心里却是不服。林妙茵开了口,“妈妈不必生气,咱们不过是私下里说说罢了,又不会传出去。再者,软罗的话也未必有错。”
乳母急道:“圣人的公主才多大?”尼玛,还都是低等嫔妃生的,连她们远在江南都知道,没有一个受重视的。
林妙茵微微一笑,“还有先帝的公主呢。”那些够大了吧,圣人要好名声,准会给这些妹妹选个好驸马。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年轻俊秀的状元公,更配得上公主呢。
乳母不再说话了,心里暗暗盘算着,等到回家,一定要跟太太说,请个教养嬷嬷来,好生教导姑娘。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戏,也不能再让姑娘看了。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呀!
林妙茵却觉着自己想的没错,那戏文上和书本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必是有实事,才能编出来。既然以前发生过,怎么就不可能发生在自己哥哥身上。
林家哪里,贾敏处理完家事,才喝了杯冰镇酸汤,就有管事送了贴子过来。她随意打开一瞧,笑了,自语道:“终于有空想起咱们来了。”
晚上林如海和林睿回来,贾敏提起此事,笑言:“终于轮到咱们受接见了。”
林如海挑了挑眉,不至可否。林睿却道:“明大哥今日去拜访了先生,试过一文后,掩面黯然而去。”
贾敏乐了,“我说他们怎么刚进扬州,就急不可待的往卢家投了贴子,却原来是为着这事。”
林睿道:“先生评文,向来严苛,尤其是当着我的面儿,怕是令明大哥好生尴尬。”
林如海笑道:“你比他强是你的本事,不必替别人担心。”
林睿:“……”我哪里是替他担心,明明是在高兴好么。要担心,也该担心自己。
贾敏赶着面露担心的女儿和一脸囧像的儿子,“都回去睡吧,来的是两个晚辈,还得你们陪着呢。”
说话间,便到了第二日,林如海依然去了衙门,林睿到是告了假,侯在家里。辰中时,家人来报,林妙茵和林思明到了。
贾敏看着书,头也没抬,吩咐儿子和女儿,“你们代我去迎一迎。”
林睿和黛玉应了一声,兄妹两人带着一群丫头,婆子,迎到内仪门处。便见一身浅蓝衣裙的林妙茵和身着月白长衫的林思明,在管事嬷嬷的引导下,走了过来。
林睿先行踏前一步,拱手为礼,“明大哥。”
林思明做了一夜的心里建设,再见林睿时,终于能拿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回礼道:“睿弟。”
林妙茵缓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