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自然是铁板钉钉的东宫一脉,就是梁启诚也跟太子走得有些近。
两人的前程,自然是全落在太子身上,忍不住都是如临大敌。
就看见那青衫小厮腿都有些虚软了,像是站都站不住了,战战兢兢道:“具体的,小人不清楚——只大爷和老爷说话时,隐隐听了几句,说是太子派人窥探皇上的行踪,皇上雷霆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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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翠园,客院。
夏日午后,蝉鸣鸟叫的,一片嘈杂。
长日无事,天气又热,白璇正靠着榻上打盹。
朱雀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地扇着。
就看见赵琛板着脸进来,身后几步之外,站着贴身内监黄庆一。
朱雀忙站起来,行礼问好:“爷——”又小声解释了一句,“白夫人刚刚睡着——”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赵琛止住脚步,站着了软榻边,伸手推了推白璇:“白璇,醒醒!醒醒!白璇!”
白璇心思重,向来觉浅,忙睁开眼睛。
就听见赵琛吩咐道:“你赶紧起身,换一套轻便的衣裳。你我随身的衣裳,也收拾几件出来,咱们要出一趟门!赶紧地!”
赵琛面沉如水的,只是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急迫紧张。
听得白璇心都揪了揪:“怎么了,王爷?”
这般急匆匆的,莫非是出事了不曾?
白璇吃了一惊,脸色都雪白了。
赵琛看得心疼,按捺住性子,解释了一句:“本王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叠翠园里头混进了一些外人,要在这几日对本王下手。如今,叠翠园里头龙蛇混杂的,却是需要好生整顿一番,这会儿,却是不能住人了,咱们先去驿站将就几日。”
这是有刺客,要刺杀赵琛?
白璇吓得心惊胆战,忙从榻上站起,应了一声:“知道了,爷!”
声音都有些发抖。
赵琛安抚地拍了拍白璇肩膀:“手脚快点!”径自就往书房而去,后头黄庆一小心翼翼地跟着。
白璇和朱雀就跟打仗似的,飞快地收拾起行囊,没过一会儿,就看见黄庆一提着一只黑漆匣子从书房出来,里头应该装着要紧的卷宗、公文。
就看见赵琛大步过来,一手接过包袱,一手握着白璇的手,看了朱雀一眼,吩咐道:“你帮着黄庆一,把丫鬟和仆妇们好生排查一边,缓些再走!”
朱雀心中一凛,忙答应了:“是,王爷!”
院子里头,全是骑着马的侍卫,腰间配着刀剑。
白璇被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气氛感染,忍不住脸色潮红,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会儿,赵琛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用力地捏了捏白璇的指尖:“有本王在呢?怕什么?”
白璇四处望去,都没有发现芸儿姐妹,忍不住问:“芸儿她们呢?”
就听见赵琛道:“我们先行一步,她们随后再过去!”把白璇往上一托,“小心着点,快上去,你和本王同骑!”
所幸赵琛这一匹马,是匹名驹,生得壮硕。
白璇戴了帷幕,坐在赵琛身前,两手不由自主地交握起来——
赵琛位高权重,封王开府后为皇上办事,总免不了要得罪人。
又身为皇子,想来要除掉他的人,也不计其数,被卷进刺杀事件里并不奇怪。
九五之尊的位置,就那么一个。
京城里头,长大成年的皇子有□□个了,为了那一个天下至尊的位置,不争得你死我活,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若是白璇没有记错——前世里,太子被废圈禁,差不多就是这个光景,约莫就是在七月初的。
莫非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赵琛这才受了牵累,要遭人追杀。
“叠翠园”靠着湖,驿站却是靠近府衙,离得有些远。
马匹一路小跑,大约已过半个时辰。
路两旁都是丘陵,坑坑洼洼的。
白璇坐在马背上,突然被颠簸得一震。
身下,骏马的嘶鸣声起。
就听见外头侍卫们的喊打喊杀响起:“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王爷!”
“刺客在西边方向。”
“保护好王爷!”
“小心!小心!”
…… ……
…… ……
白璇只觉得心惊肉跳,就感觉赵琛环在她腰间处的左手收紧了些。
听见赵琛道:“别怕!你是本王的女人,就要勇敢些!”
他的语气如风霜雪浸般,听在白璇耳中,只觉得有言语难述的温柔。
接着,白璇就听见一声清脆的“铿锵”声——宝剑出鞘。
隔着帷幕,能隐隐看见赵琛右手上泛着冷光的剑刃。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高能。
这一周榜单还差3000,为了不进小黑屋,明天我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