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末是想最后再尽尽力的,她是真的不想看到苏宛就这么死掉。
就像李丹所说的,和她心里所认为的一样,苏宛还罪不至死。
在苏凉末看来,苏宛和流简最好的结果莫过于,老死不相往来,如果苏宛足够爱流简,这也是种最好的折磨。
“李丹,你在医院照看着,我回去趟。”
“好,你快去吧。”
苏凉末开了车快速回到赌场,她径自走进赌场的二楼,但是休息室内没人,她又找到瑞,“看到流简了吗?”
“你走后简哥也走了,没回赌场。”
苏凉末来不及多说,流简能去的地方要么是赌场要么就是家,她又开车去到他的别墅。
以往她进进出出哪次不是畅通无阻,苏凉末在别墅外按了按喇叭,铁门却还是紧掩,她落下车窗,看到保镖正走来,“苏小姐。”
“流简在吗?”
“老大不在。”
“他去哪了?”
“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
苏凉末望着仍旧没开的门,“我要进去。”
保镖却是面露难色,“这,苏小姐,老大真的不在。”
“我不找他,难道这个门我连进都不能进了?”
“您别为难我们。”
苏凉末抬头看向那幢别墅,说什么让她把这里当成家,这扇大门永远为她敞开,可如今,还不是硬生生将她拦隔在外面?她想找他,甚至想求他的时候,他却把她拒之在了门外。
苏凉末十指紧扣住方向盘,她将脸朝着臂弯间埋去,保镖见状,又开口道,“苏小姐,要不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苏凉末抬起了头,“他既然在里面,我再去找还有用吗?”
保镖一怔,面色尴尬,苏凉末勉强地勾起抹笑,“等你能见到他的时候……”她想了想,却摇头道,“算了,你也别告诉他我来过。”
保镖觉得奇怪,但还是点点头,“是。”
苏凉末将车往后倒,也看着这幢欧式别墅在眼中一点点缩成她所陌生的建筑物,仿佛这不过是万千之中的其中一座而已,它门口没有标着家字的标示,所以苏凉末认不出来。
直到她的车子驶出去老远,保镖这才走进去。
流简正抱着豆豆坐在客厅的沙发内玩耍,保镖小心翼翼上前,“老大,苏小姐走了。”
“她有说什么吗?”流简头也不抬。
“她说让我别告诉你她来过。”
流简拿住玩具的手微顿,他目光略有出神,但也只是一瞬间,流简摆下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苏凉末将车开出去一段路后停在路边,她再争分夺秒也没用,流简既然要做,她估计连挣扎的余地都不会有。
其实他也是强势的,不管是之前苏宛险些死在他枪口下,还是这次的不闻不问不准救,他认定要做的事肯定没法挽回,就连苏凉末都没用。
在双方没有冲突的时候,流简可以对苏凉末千依百顺,可一旦涉及到同一件事,他也可以不管不顾她的感受,一硬到底。
也许这只是流简习惯了刀已。
苏凉末望着仪表盘上的手机,怕是连拨通都是多余的,尽管这样,苏凉末还是想给自己个机会。
她按了流简的号码,电话是通的,就在苏凉末以为没人接想要挂断的时候,却听到流简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喂。”
“我想见你。”
“你在哪?”
“我在你家门外。”
流简没说话,苏凉末也不跟他绕圈子,“医院都把苏宛拒之门外,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是,”他答得干脆,“我不会让人救她。”
“流简,你真忍心?”
“为什么不忍心,我巴不得她快点死,熬不过今晚才好。”男人话语冷漠,一字一语渗透到苏凉末心里去。
“那你要我怎么做?”苏凉末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
“四个字,视若无睹。”
“我如果做不到呢?”
“那可以,你想怎么帮就怎么帮,但别指望我会出手。”
苏凉末手指握紧电话,呼吸声逐渐浓重,第一次意识到流简的心也能冰冷成这样,连带着对她说话的口气都没有一点温存和柔和之意。
“你肯接我的电话,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
流简腿上坐着豆豆,正抬起头看他打电话,“凉末,我们好好的过下去不好吗?你现在回来,家里这扇门还是为你敞开着。”
苏凉末没有吵,如果不是苏宛,如果不是苏宛最后的那些举动令苏凉末知道她还没坏到骨子里去,流简如果是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苏凉末真有可能袖手旁观下去了。
她挂断电话,疲惫地抬起眼睛看着内后视镜中的自己。
好好过下去,她也想啊。
可生活不是规划好了就能一帆风顺进行下去的,它有汹涌也有暗礁,时不时会触碰一下,轻的,只是伤了感情而已,重则就是连人带船都翻掉。
苏凉末来不及再想别的,她发动车子径自朝医院而去。
李丹见到她过来,几乎是小跑着过去,“凉末……”
“怎么了?”
“简哥的人来了。”
“是吗。”苏凉末心下一喜,“开始手术了吗?”
李丹面露难色,“你自己去看吧。”
苏凉末来到手术室外,见两个男人守在门外,她想要进去,对方却伸手拦着。
“你们什么意思?”
“苏小姐,这是老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