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挑了挑眉,望向他那一双犀利的眼眸,含笑轻道:“一个,纵是太子,也不想杀的人。”
纳兰辰闻言,便惊怔了住。容卿这一番话,让他不禁犹豫了片刻,紧接着他不禁狐疑道:“究竟是谁?”
容卿摇了摇头,却是没再开口,显然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纳兰辰犹豫良久,危险地眯起眼眸,冷冷地反问:“若是依你所言,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可风声已经传进了母后的耳中,母后如今在瑶云宫雷霆大怒,那你让本宫该如何向母后交代?”
容卿道:“皇后那定会过问起。殿下如何婉转敷衍过去,是殿下您的事。只是我不希望明日京华城上,听到丝毫事关此事的风声!”
纳兰辰阴冷着脸紧瞪了他半晌,蓦地才一字一字如齿缝出挤出一般,恶狠狠地道:“容卿!算你有手段!”
容卿薄唇轻勾,优雅地站起身来,对着他道:“如此,那容卿便无事告退了。”
那天夜里,容府的玉撵便掩人耳目之下进了瑶云宫,一个令人心悸不已的夜晚过后,黎明之际,从瑶云宫传来了好消息——公主殿下已经清醒了过来。
即便如今因为方才清醒,身子还因为过度虚弱而憔悴不堪,公主方才睁开眼,神智还有些不清楚,然而御医却无不欣喜地感恩戴德,公主这条贵命算是报下了!而他们托了容府的福,也不至掉脑袋了!
与此同时,刑司省也传来了消息,在花灯会上伤了公主的三人已被缉拿,如今被关在天牢,一番严刑逼供,纷纷供认。然而不待这消息,萧皇后得知此事时,纳兰辰已命刑官将人凌迟处死。待公主府的人匆匆赶去依照画像辨认时,那些人早已是被鞭刑的面目全非,认不清五官容貌。而那一日跟随纳兰玉出宫的一众贴身婢女,都以“保护不周”的罪名,一并论罪处死。
纳兰辰的手段果断狠辣,一计偷天换日,不可谓不绝。而纳兰玉如今躺在病榻上,如今仍旧有些浑浑噩噩,噩梦缠绵,根本无力顾及此事。
萧皇后得知纳兰辰将那些人处死之后,又得知纳兰玉再无危险,几日之后便能彻底苏醒,这才稍稍安了心,消了气。
宫里很快便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翌日这件事情很快传出了宫外,传进了相府之中。
云歌得知这件消息时间,还在盘点着从景慕轩手中赢过来的黄金地契,正乐呵得不行,不禁惊怔了片刻,有些云里雾里。而在她听说在花灯会上将公主伤成重伤的罪人已被凌迟处死时,当即不可置信的嗔目结舌。
这……这是什么情况?
公主?不是她伤的吗?怎么如今她还坐在相府里好好地喝着小茶,数着小钱,怎么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更令她大跌眼镜的事,她这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如今还安逸地在相府里,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听到这个消息。
红玉也是从相府外听来的小道消息,如今还有些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道:“小姐!奴婢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可真真是要吓坏了!还以为小姐被宫里派人抓走了呢!连胭脂也无心置办,便匆匆赶回相府!”
“嗯!我一大早都没听见什么风声,安静的很!”云歌一边点着银票,一边说道。
红玉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惨白未褪,转而道:“不过奴婢没能想到,公主竟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奴婢看怎么都觉着好生矫情!不过就是被两个男人撞了那么一下,磕了下脑袋,竟险些性命不保!这公主的身子骨也太过矜贵了!”
云歌闻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腹诽:纳兰玉年纪尚小,身子必然不必寻常成年男子那般有力,然而两个大汉飞出去的惯性力道却也是不小的,即便是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经受的住,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况且,她那两掌全都施以内力加持,公主自也受到了内力的冲击,这才会危及性命。
她原本不想多与这个公主多纠缠,偏偏她无理取闹在先,还不惜将事情愈闹愈大,她也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却不想下手不受控制,竟有些闹大了。
“听说萧皇后也得知了这件事,雷霆大怒,险些将瑶云宫一众奴才跟几个御医都杀了头呢!凝玉公主一直都是萧皇后的心头肉,皇后一直都宝贝的不行呢。小姐,昨日你下手也太重了!”红玉仍旧有些后怕不止。
云歌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眸,沉思之际,却听红玉又是一脸古怪地道:“不过有一件事奴婢倒是好奇怪!听说太子命令刑司省彻底追查此事,然而刑司省却没查到咱们头上来,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不过半天时间,刑司省便向太子交了人!而那些人也都供认了,连夜便凌迟处死!这其中当真是蹊跷……”
云歌浅笑苒苒,紧接着淡淡地道:“这件事只怕是有人有心想要掩盖。而那些凌迟处死的,也不过是被利用当了我们的替罪羊,背了黑锅。”
“那会是谁呢?谁会这么做呢?”红玉无不疑惑地猜测。
“不知道。也许是想要护我,也许,还有更深的伎俩。”云歌淡淡地道,眉间蓦然轻拧,冷不丁地想起了纳兰修。
莫非这件事是他做的?
可是瑜王府在后宫之内根本没有实打实的权利,而刑司省的大